张艺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被他虎目一瞪,立马就低下脑袋畏畏缩缩不再敢有多余动作。
“不意芝儿竟有如此见地,果然是老子的种!
倒是你个废物,简直酒囊饭袋一个!
老子当年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把你弄出来了?这么蠢不如捏死,见了心烦!
还不滚回房反省!”
张艺灰溜溜的走了,临走时眼中的不甘和怨毒卑劣林殊看得分明。
“芝儿,你既已知晓巢贼所虑,可有破解之策?”
在“张芝”的记忆里,这还是张直方头一回好言好语地和这个二儿子说话。
想到还有限时任务亟待完成,林殊当然不愿意放过这个表现机会。
“阿爷,依孩儿愚见,还是要早做准备!”
林殊压低声音。
张直方手按在桌案边缘,下意识地用布满老茧的手摩挲着案角。
他虽出身高门,但作为一方节度,焉能不通武艺?
何况他酷爱游猎,手上的老茧就是挽弓练出来的。
作为武人,他更知道这种情况下该作何反应,只是需要有人从旁帮他坚定信心罢了。
张直方没有正面回答林殊的问题,却是反问道:“芝儿觉着金吾卫可堪大用?”
林殊知晓便宜老爹的官职,想当然地拍马屁道:“阿爷调教的金吾卫必是不俗。”
张直方听了直摇头,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地表情:“吾儿还是太年轻了!
左右金吾卫是世家子弟混资历的好去处,平日里在军中就不曾正儿八经练过骑射和军阵,一听说要上阵杀敌,立马哭爹喊娘。
更有甚者故意自残,亦或者雇佣贩夫走卒和闲汉冒名顶替自己,总之就是千方百计逃避出战。
这也是为父一箭不发便降了巢贼的原因,至于神策军……呵呵,更是一等一的废物!
讨赏的时候最会鼓噪生事,用命的时候作鸟兽散,一无是处!”
听了张直方的话,林殊暗暗心悸。
真要像他这么说的话,自己还能活得下去吗?
虽然历史学得不咋滴,可黄巢在长安大造杀孽的事还是有所耳闻的。
眼见二儿子像热锅上的蚂蚁没了主意,张直方冷哼一声:“慌什么?
你以为为父和你们两个蠢货一样,就知道游手好闲?”
他转头对管家张德说道:“把儿郎们都聚起来!”
张德领命出了大堂,不一会儿就听得堂外有沉重地脚步声靠近。
林殊顺着声音看去,一群武夫径直来到张直方面前,拱手行礼后,静立不动。
这些武夫当真是武装到了牙齿。
为首一将,前后胸甲以肩带相连,胸口护心镜,左右有圆形护甲,两肩出弧形炎肩,身甲腹部为鱼鳞甲,甲裙为札甲。
腰侧悬长剑,剑为环首,剑柄包鲛鱼皮,柄中有茎孔,孔口有装饰片,剑鞘尾端有珠饰。
此人脸上有一道狭长刀疤,如针似的胡须垂到胸口。胄就夹在腋下,为多瓣甲叶拼接。
他身后众军士皆披挂齐全,戴上面甲后一个个都好似神话故事中的力士天兵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参见节度!”
这近百军士原来是随张直方从卢龙军而来,难怪如此悍勇。
“哈哈!有益阳在,吾可高枕无忧矣!”
张直方走上前拍了拍为首将领的肩膀。
“张德,人赏钱一缗,绢一匹!”
“谢节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