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统见张凯投来的眼神,带有讯问之意,当下点了点头,对他说道“你随他们去吧?我暂时帮你看上几天,正好指点下他们的刀法、武艺。”
张凯随即大喜,当晚宾主尽欢。次日辞別了林统,随着姜记商船到了濠境。那姜山卸了东西,出门收购货物。闲极无事的张凯,便邀上濮石,在这濠境逛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泰西人的经营,确实有些水准。短短的几十年,就把濠境,从一个小小的渔村,改造成现在的模样。
濮石看着,繁华的街道,挨挤的门店。不由的生出,诸多的感概。他指着沿街的各式建筑,跟张凯描述着以前的情形。
突然,一道尖锐的喊声,刺破喧嚣钻入耳内。他们匆匆的挤过人群,凑到事发地点。只见一个十多岁的姑娘,紧抱着高大泰西汉子的双腿,大声的喊道“我求求你,把珠子还我,我不卖了。”
那泰西汉子,看着女孩手里的银币,顶着众人的指责,涨红了脸,急出了火。他操着生疏的汉话,努力的对众人辩解。只是这些苍白无力的言语,哪比得过女孩的哭啼。
他眼见着人越聚越多,形势越来越坏。终于忍不住,掏出了怀里的东西。那是个墨绿的天鹅绒布袋,他取出里铜钱大的珠粒。冲着指责的人群,大声的喊道“各位,这是我从倭人手里,买来的东珠,南海并无出产。这小姑娘怎么可能拥有,这价值连城的东西。”
这时,一位操着北地口音的老者,站了出来,冲着泰西汉子,一本正经的说道“老朽是聂记珠宝行的掌柜,玩了一辈子的珍珠,自信还有几分眼力。尊架可否把那珠子,让老朽过目一番。确认是东珠,自然还你。如若不是东珠,只好带尊架,到官家的衙门去说理。”
那泰西汉子,见老者腔调与众不同,不疑有他。伸手将珠子,递到老者的手上。只见对方掏出块洁白的手帕托住珠子,细细的验看起来。过了不短的时间,才冲那泰西汉子,大声的斥责道“你这红毛,怎的如此奸滑,夺了小姑娘的宝珠,还要倒打一耙。若不是遇上老朽,岂不是冤死人家。”
说话间,那老者将珠子朝女孩递去,却不料被濮石的大手接住。他惊恐的看着,濮石那张棱角分明的老脸,口称首领,跪了下去。
濮石将珠子递到,泰西汉子的手中,一揖到底,开口说道“是我教导无方,险些害了尊架的清誉,还好未酿成大错,尚请尊架多多包涵。”
那泰西汉子学着濮石的模样,给濮石行了一礼,又感激的说道“他们没有得手,我也没有损失,这事就算了。只是多谢先生援手,为我讨回了东珠。”
濮石见汉子爽气,倒是有些过意不去,再次开口冲汉子说道“是我要多谢尊架,心胸开阔,不与他们计较。只是这东珠已着人眼,不宜带在身上,不如我等送你回去。”
那泰西汉子,满是感激的应了下来,跟濮石四人,一路畅聊着回到自己的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