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夫人讪讪笑道:“我这不是焦心吗?五叔也知道他父亲过世了,他这么大年纪了,还不结婚,我在家给他议了亲,催他回来他一直不回,不用点方法,明年我哪里能够抱上大孙子?”
五叔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老嫂子说得没错,大郎是该娶妻生子了。”五叔说这话时眼睛看着李近仁,在京城,他刚知道这个大侄子对一位小娘子出手大方,大侄子只怕未必会听他娘的话。
果然,李近仁接口道:“阿娘,你怎么能趁我不在替我订亲呢?”
众人进了集言堂,这是李近仁父亲在的时候议事的地方,李家家大业大,集言堂里摆放了不少桌椅。
杨老夫人吩咐大家先坐,又让侍女去煮茶端点心。堂前摆着两把太师椅,老夫人在其中一把坐了。李近仁和五叔坐在下首。
不过片刻,茗茶点心端了上来。
老夫人道:“正好,五叔也在,我们就谈谈订婚这事,看为娘该不该?”
李近仁起身道:“阿娘,儿子赶了几天的路,几天来,未曾安稳地睡过一觉,现在累极困极,想先好好睡一觉再谈。”
不等杨老夫人开口说话,李近仁抱拳行礼很快就带着他的近侍阿陌退了出去。杨老夫人干瞪着眼,等李近仁走后,她才开口问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五叔也起身道:“说来,我也是连赶了几天的路,没睡个囫囵觉,老嫂子,那兄弟也先告辞了。”说着,带了车者从堂上退了出去。
转眼,杨老夫人身边就只剩下一堆奴仆。大丫头芸姐儿极有眼色,道:“夫人,大郎他们连赶了几天路,钢筋铁骨也累散架了,就让他们先休息一天,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杨老夫人还是不开心,芸姐儿便让麦芽儿、八角等人为老夫人捶腿捶背,一边在旁边开解劝慰。老夫人想想,反正人已经到家,就慢慢来吧,总要让他尽快结婚才好。
李近仁回到自己的房间,房子里很整洁,还残留着淡淡的熏香味,显然,老夫人料到他这段时间会回来,让侍女好好打扫过房间。阿陌为他铺床,李近仁坐在床边,撑着额头,问:“阿陌,你说这个局怎么解?”
阿陌铺好被子,随侍身边,道:“郎君就如了老夫人的意呗,毕竟年龄也不小了。”
李近仁抬眼看他,眼神不满,阿陌笑了一下,“郎君聪明之人,说不定早有想法,又何必来问阿陌?”
李近仁叹道:“办法倒是有,但退婚这样的事不应该我来提,而且,退了这门亲事,老夫人再订一门亲怎么办?我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让她插手不了我的婚姻。”
“郎君有何办法?说来听听。”
李近仁对阿陌招了招手,阿陌俯身过去,李近仁在他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阵,阿陌脸色变得不大好,道:“这样会不会对自己太狠了点?而且,你这样做,人家未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