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学生吗?”虽然头戴鸭舌帽外加口罩包脸的装扮,听到类似的询问还是挺高兴的。
城市需要小区居民配合的活动,在稍晚一些的时段为初三、高二、高三的莘莘学子们单独开展,所以负责扫码的大白好心对我作了提醒。
我早已毕业许多年。
目前偶有任务的身份,是一年级小学生的母亲。在娃三岁那年,我成了那座被拆掉的桥。那年的六月,我选择了披上婚纱的相同日期,和对方解了约散了伙,为的是不用再多记一个特殊的日子。能做到有始有终,也算是一种圆满。走出证件办理机构后,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分道扬镳的路上,我漫无目的拖动双腿,泪流满面,呛咳不止,扶着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区的水泥围栏,用来支撑自己快要虚脱无力的身体。我,什么都没有了。
从备孕起到那一刻,我一直在家陪伴儿子成长。他早早开口会唱字母歌,也轻轻松松认识并能把发音和所有字母对应起来,而不是简简单单背个顺口溜。我从孕期开始就已把各种教学融入在了不同的欢乐里,具体就不细数了。能对他的认知和今后的人生体验有所基础启蒙帮助的话,对我而言,就够了。
也正是如此,我甚至不具备独立抚育我的骨肉生长的条件。那时,我没有钱,也没有工作,我自愿放弃了抚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