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昆大哥是我汗父的长子,他的性命不容有失,阿海使者,请内城中的医者赶紧为他包扎诊治一番吧。”帖木真看向耶律阿海道。
“高县令,桑昆是北阻卜部的使者,此战若胜,他还要随我入中都朝见陛下呢,请你速派医者去看看他的伤势。”耶律阿海点了点头,继而又看向一旁的高县令道。
“耶律公吩咐,下官这就去寻医者为那桑昆诊治。”高县令一拱手,随即招呼阿赤黑失仑,与他一起下了城墙,往县衙去了。
而阿赤黑失仑在临下城墙前,最后扭头又看了帖木真一眼,他终是朝着帖木真的背影微微抚胸行了一礼,而后转过头去,大步跟着高县令下了城墙。
“呜!呜呜!”又过了一阵,当天光大亮,深秋的阳光彻底洒遍这方天地之时,内城外,雄浑的号角声再次响彻柔远县城。
帖木真与耶律阿海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贼寇休整已毕,随着牛角号声,对方将再度组织攻城,惨烈的守城战又要开始了,希望,博儿术、忽必来他们能够及时求得援兵,赶来柔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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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博儿术、忽必来二人,跟随一百向外突围的铁骑,他们冲至柔远县外城南门时,桑昆和克烈人已然掉队不见了,在南门处,他们又遭遇了三百守门贼寇及身后追来的四百贼寇的疯狂截杀,在历尽血战后,突围的铁骑仅在外城南门处便死伤过半,不过好在,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剩下的三十余人还是冲出了外城南门。
原本按照计划,博儿术、忽必来,外加二十一名蒙古、汪古(汪古人通汉语和鞑靼语,可做翻译)、乃蛮勇士及三名金军骑兵(选出的金军通汉语和女真语)组成一路,一同纵马往正北方疾驰,为了分散报信,避免被贼寇追兵所全歼,他们这一路是要往北途经浑善达克沙地南部边缘,而后再往东而奔,抵达金莲川(闪电河)畔的桓州城求援的,但由于冲出外城后,仅剩三十余骑,所以只得四路变为三路,由博儿术、忽必来外加还活着的受了轻伤的十余个漠北、汪古勇士,外加三名金军,按原计划往北穿插至浑善达克沙地,而后往东至桓州求援。
而另外两路派出求援的兵马,则一路往东北方向疾驰,经北羊城、凉陉去往桓州城,另一路则亦是往东北方向,不过却比上一路稍稍偏北,乃是途经狗泺、盖里泊,而后至桓州城。
博儿术、忽必来二人带着兵马往北疾驰,至第二日上午时分,快要靠近浑善达克沙地南缘时,他们与一支从沙漠中而出、有十余骑的兵马迎面遭遇了,有蒙古人认出对面的家伙是些塔塔儿人,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两股骑兵对撞在了一起,敌人虽然亦是精悍善战,但己方因为有了札甲、重箭的帮助,再有忽必来、博儿术这样的悍将带头冲杀,所以,他们很快就将这股塔塔儿人给围住了,最后他们将这股才出沙漠的塔塔儿人给杀的只剩下一个人了。博儿术本想全都杀了的,但忽必来却留了个心眼,他认为塔塔儿人此时出现在距离桓州不远的沙漠边缘,很是蹊跷,所以便建议留下一个活口,好问出些什么来。
于是,经过博儿术的一番严刑拷打,这名塔塔儿人全都招了出来,原来,他们是受首领札邻不合的派遣,是一股要往南查探柔远县情况的探马。
这名塔塔儿探马告诉博儿术、忽必来说,桓州城现在已被他们塔塔儿人攻陷、洗劫了,打下桓州城后,札邻不合又马不停蹄的攻入了桓州境内的,金朝迪斡群牧所的诸牧场,尽掠十数万匹官府战马北上,此时,札邻不合正率领着五千塔塔儿骑兵隐藏在浑善达克沙地中呢。
他们作为探马,就是要为札邻不合,探知“奚熊”所部贼寇攻打柔远县的战况,若是柔远县已被贼寇“奚熊”攻下,则札邻不合首领就会继续等待与“奚熊”汇合,双方合兵继续攻打金人的临潢府,若是“奚熊”溃败,无法攻克柔远县城,那么札邻不合就会自浑善达克沙地中,带兵往北撤离,退回阔涟湖、捕鱼儿湖之间的游牧地去。
博儿术命人将这名塔塔儿探马捆好,用破布塞住其嘴后,押了下去,而后,他咬牙道:“可恨!塔塔儿人攻桓州,贼寇攻柔远,都在同一天发动,原来这些塔塔儿狗和攻打柔远县城的贼寇早就是一伙儿的了,这根本就是一次策划已久的奇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