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脑子倒是活泛,一上来就先和我攀起亲戚来了。帖木真微一挑眉,他并未就此放过豁里歹,而是笑眯眯的继续开口道:“那么,与我有点儿远亲的豁里歹你,今日为何突然造访了我的营盘,还是以这样一种不光彩的形式见到了我,难不成,这就是你们巴阿邻人拜访亲戚的样子?还是快快回答我吧,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呃,我其实是看上了您营里的一位姑娘,我是在一场札答阑部与乞牙惕部共同举行的篝火大宴中见到了她,但她长得实在太美了,我不太自信,所以那次就没能上前去与她打招呼、和她认识,而我的心中又实在是想念她,所以,我就偷偷的来到了您的营地里,所以还请您看在我一片痴情的份儿上,就饶过我这一回吧。”豁里歹眼珠一转,讪讪的开口道,在说这话时,他做出了一副低头不好意思的模样。
“所以你痴情,就去偷看人家的身子?有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追求的呢?”帖木真看到豁里歹的样子,他始终在观察豁里歹回答他时的神态,此刻,他对这家伙的话半信半疑,心中总觉得的这小子是在忽悠他、编瞎话骗他呢。
“等等,博儿术,你看到那位被偷看的女子,真的极为美貌吗?”帖木真旋即扭头又问博儿术道。
“她的模样倒是不错,就是年纪还小。”博儿术想了想,回道。
“不!她在我眼里就是最美的!我不允许别人质疑她的美貌!算了,偷看她的身子是我的错,我认了!还是请帖木真首领处罚我吧!”豁里歹突然抬起了头,表现出了一副激烈反驳的样子,大声道。
嗯,总觉得这家伙没说实话啊,表演的痕迹太重了点呢,就这么巧的嘛,偷窥就是偷窥,好色就是好色,他这样说,难道是想打感情牌,妄图让自己放过他吗?
帖木真眯眼打量着眼前的豁里歹,他到底还是不太相信豁里歹突然来到他营盘之中的,这个所谓的“痴情”理由的,算了,这个让自己感觉到套路气息的家伙,还是拉下去抽他一顿鞭子好了,在我的营地里犯了错,就要受罚,咱就给他来个一力降十会,鞭笞之下,看看他是否还能咬定“痴情”这个理由?
就在帖木真想要挥手,让博儿术将面前的家伙拉出去抽一顿鞭子时,毡帐外再度传来了一个声音。
“首领,营外的巡查军士来报,有亦乞剌思部的塔儿玉鲁那颜在营外请求入见!”是者勒蔑的声音。
同时,当听到塔儿玉鲁这个名字时,豁里歹的肩膀微微地颤了一下,而这个动作,恰好被目光敏锐的帖木真给捕捉到了,这家伙是在害怕?
塔儿玉鲁?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在对蔑儿乞人的战事中,在塔勒浑岛被自己所救的中年氏族首领啊,他好像还是自己的便宜堂叔阿勒坛的义兄弟呢,他突然来找自己是要干什么呢?看豁里歹刚才那一颤的害怕模样,难道——
想及此,帖木真令者勒蔑入帐说话,并向他问道:“者勒蔑,塔儿玉鲁有说自己是为何而来吗?”
“他说,他在找一个名叫豁儿赤的小偷儿,这个无耻的小偷儿偷走了他最珍爱的宝贝,他看到这个小偷儿像是朝着我们的营地方向来了,所以他来请求首领您的帮助,看看能否在我们的营中,抓出那个可能藏匿起来的小偷儿豁儿赤!”者勒蔑在入帐时,先是快速地瞥了一眼豁里歹,而后回道。
“哦——,他是要找豁儿赤啊。”帖木真嘴角微微上扬,特意拉长了声调,他说着话,便饶有意味的看向了已经腿软打颤的豁里歹。
哼!豁里歹?豁儿赤?你小子,果然没说实话!
看到帖木真望来的目光,“豁里歹”连连抚胸行礼,露出了一副不要将他交出去的表情。
“嗯,者勒蔑,你和博儿术一起去,先将塔儿玉鲁那颜迎进营中,安置在一处空余的毡帐里,告诉他,正有一位特殊的客人前来拜访我,等我见完客人后,就会去见他。”帖木真想了想,先令者勒蔑和博儿术二人出帐去迎塔儿玉鲁,者勒蔑抚胸行礼,博儿术则最后又瞪了豁儿赤一眼,而后他们都应命而去了。
而后,帖木真再度望向“豁里歹”,笑意盈盈的开口道:“真是巧呢,今天拜访我的人怎么这么多呢,是吧豁里歹?哦,或者是该叫你豁儿赤?现在,就来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吧?这一次,你可要说实话哟。”
说着,帖木真用手点了点帐外,他的意思很明白,若是眼前的家伙还不说实话,不肯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必将毫不犹豫的将其拖出帐外,交到塔儿玉鲁的手中!
这一刻,方才还自称豁里歹,想要骗过帖木真的豁儿赤彻底变得面如死灰了,他叹了口气,终于露出了一副认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