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木真成功将文艺青年忽必来引诱到了自己的营地之中,当然,在入营之前,按照事先准备好的套路,忽必来所猎到的那只肥硕的野鹿、几只珍贵的银狐紫貂还有那让人垂涎三尺的大天鹅,都理所当然的变成了帖木真一行人和忽必来在狩猎途中“碰巧”相遇,双方共同猎获的猎物了。
而当帖木真在返程途中笑眯眯的委婉的表达了“共同猎获”的这么个意思之后呢,忽必来一方面惊诧于帖木真的脸皮之厚,一方面又被帖木真所说的,自己还有其他好乐曲的好处所诱惑,最终,这个一向自诩诚实的文艺青年还是抵抗不了心中对好音乐的渴望,无奈的点头答应了帖木真的要求,也就是,在回到帖木真的营地后,当他见到帖木真的妻子孛尔帖时,他不能说漏了嘴,一定要和帖木真保持一致,统一说法(一块儿撒一个善意的谎言):那只野鹿,还有那几只银狐、紫貂和大天鹅,都是帖木真和他一同猎获的,嗯,就是这样没错!
在天色彻底变暗下来,明月初悬之时,帖木真带着忽必来,并及合撒儿、别勒古台、博儿术、者勒蔑一同来到了自己的毡帐前。
孛尔帖在帐外看到了帖木真他们打到的猎物,她点了点头,满意的笑了,随即当看到身材高大、铁塔一般魁梧的忽必来时,她惊诧于忽必来那异于常人的身高,这是一个陌生人,她并不认识,所以她小声的问帖木真,帖木真哈哈一笑,向妻子介绍了忽必来:“巴鲁剌思人忽必来,一个对我有救命之恩的好朋友!”
随即,帖木真向妻子简单的说了说忽必来那一撞救下自己的事,而后他对孛尔帖道:“安排司厨,赶紧将猎到的野兔、野鸡、野鹿、天鹅通通给烤了,端来上好的马奶酒,今日,我要与忽必来好好的喝一场!”
当听到忽必来救过自己的丈夫之后,孛尔帖郑重的向忽必来行礼表达了感谢,忽必来见此,亦是赶紧抚胸予以回礼,这个文艺青年并未因为孛尔帖的美貌而盯着贪婪的去看,在刹那的惊艳过后,他的神色很快就平淡了下来,他在孛尔帖面前始终表现的恭谨有礼,未曾有丝毫粗鲁冒犯的表现。
孛尔帖听到帖木真的吩咐后,随即先进帐将小拙赤给抱了出来,她吩咐贴身女仆,将小拙赤暂时抱到诃额伦母亲的居帐中安置,而后,她自己亲自去安排司厨,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将美味的烤肉、奶食和马奶酒端到丈夫和客人的面前。
随即,帖木真便邀忽必来一同进入了自己的毡帐之中,在孛尔帖的亲自安排之下,司厨不敢怠慢,剥皮收拾猎物、烘烤的速度都很快,过了一阵儿后,丰富的晚餐就被端入了帐中,随着仆人们将黑马奶酒为帐中的诸人一一满上,夜宴的气氛开始热烈了起来。
在与忽必来对饮了几大碗之后,应忽必来的一再相求,帖木真趁着酒性,在帐中长身而起,举起酒碗,再度大声唱出了那首浑厚深沉的草原之歌——蒙古人。
这回,也许是越喝越清醒的缘故,忽必来倒是马上从坐着的毡子旁拿起了火不思琴,他微微闭上眼,左右轻轻摇着头,很快就以火不思特有的苍凉、浑厚又带有反转曲折的琴音和帖木真的乐曲配合在了一起。
这种音乐的气氛很快就感染了帐中的其他人,博儿术惊诧于帖木真的歌声,他一脸激动的随着调子,适时地拍打着刀鞘,没想到啊,大哥不但是个马上英雄,居然连歌儿也唱的如此之好?嘿嘿,他不愧是我博儿术认定的大哥啊,果然厉害!
而者勒蔑则是盘腿坐着,他不时的低头或仰头,口中低声跟着哼唱,他的肩膀前后抖动着,一副很是陶醉的样子。嗯,主人就是主人,果然干什么都比我强,换了我,就唱不来这么好呢。
合撒儿则是双臂交叉抱于胸前,挺直腰背闭目倾听着,他倒是维持了一贯的高冷做派,只有他那不时微动的耳朵,才能让人看出这小子也是在好好听着乐曲呢。
至于别勒古台,他则是默不作声,只是听着歌声和琴声,一碗一碗的仰头大口喝着马奶酒,或许,这歌声和琴声,又让他想起了他的母亲速赤格勒吧。
总之,这一晚,宾主尽欢,帖木真喝多了,一高兴之下,除了蒙古人这首歌外,还将一首我从草原来给唱了出来,这更加刺激了忽必来的情绪,他没想到,帖木真居然还藏着一首他从没有听过的草原乐曲。
“这有什么?好朋友,在我这儿,你没听过的好乐曲还多着呢!”帖木真或许是真的喝多了,他打着酒嗝,眯着眼,在忽必来的手臂上重重地捶了一拳,随即又指着忽必来大声道。
“还有?能都让我知道吗?”忽必来再度激动了起来,他一把抓住帖木真的双臂,大力的摇晃着,亢奋的问道。
“好,我就唱——”帖木真被忽必来摇的彻底晕眩了起来,以至于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的酒劲儿就全都冲到了头顶上,他的眼皮耷拉了下来,意识开始模糊,片刻间就醉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