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你要不要也和那些人一样试试苏候的手段?”崔成儒转身往回走:“这一次咱们看上去是损失了些钱财,但我可以保证一年之内便能挣回来,而且还会挣的更多,最主要的是和太子搭了关系,咱们崔家便是立于不败之地,你可明白?”</p>
崔久明低声硬是。崔成儒又道:“明日太子还会着急便宜坊的股东,你替我去,注意降低自己的身段,不要问太子当初许诺了什么,就算太子要赔偿咱们的损失,也要推出去,你可明白?”</p>
“孩儿记下了!”</p>
崔成儒这才慢慢的让人关了大门。崔家这些年因为经商有方,家里的生活今非昔比,其他几房的子侄都来崔成儒家中谋个事情。看在同是一个祖先的面上,崔成儒不好拒绝,七七八八的安排了不少。随着崔家的生意越做越大,那些跟在崔家身后的旁枝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其中有些人便起了别的心思,这一次跟在丁仪身后的就不乏崔家的那些子侄。如今看到情况不妙,转回头来希望崔家继续能帮自己一把,只可惜崔成儒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p>
依旧是苏宅,依旧是崔成儒和霍老四一群商贾,他们这些人中除了崔成儒之外,其余的所有人几乎都算是苏任的属下,于是崔成儒的位置就变得十分其妙。这一次之所以让崔成儒帮忙,苏任其实也是有自己想法的,当年让崔家掌管长安一则是自己手中没有人手,而崔家对长安非常熟悉;二来也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万一长安出了问题,自己也会撤的无牵无挂。但是经过这一次事件,崔成儒力排众议始终站在自己身后,这让苏任非常欣慰。他不图崔家的那点家产,也不在乎崔家是和皇帝亲近还是和太子亲近,他需要的便是这种对自己信服。苏任领过军,知道一支能打胜仗的军队应该是什么样子。</p>
“老掌柜辛苦了!”苏任端起酒杯:“此次事成老掌柜功不可没,本候定然会向陛下请功。”</p>
崔成儒摇摇头:“侯爷客气了,老朽已经如此年纪,功不功的要不要无妨,这次那些人实在不成样子,不顾百姓死活让人气愤!”</p>
苏任笑道:“老掌柜不必生气,此事一过应该没有人再会如此祸害我大汉子民。”</p>
“但愿如此!”崔成儒叹了口气:“侯爷,听说陛下有意重新厘定商税,不知可有此事?”</p>
苏任点点头:“有!原本让丞相府去做,可是出了这种事情,丞相府便将平准之权重新交还司农寺,也将厘定商税的事情一并交了过来,怎么老掌柜有什么想法?”</p>
崔成儒道:“由侯爷来安排此事,老朽便没有任何看法,侯爷最懂商,这在大汉是不争的事实。”</p>
苏任摆摆手:“岂敢岂敢,厘定商税是个大工程,到时恐怕还要劳烦老掌柜,还请老掌柜不吝赐教。”</p>
“不敢不敢,侯爷但有差遣老朽一定鞠躬尽瘁。”</p>
这顿方吃的很高兴,宾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许诺,主人也充分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商税,自然商人知道的最清楚,虽然苏任是个半吊子商人,可这些年他在大汉朝那简陋的商税条款,不知钻了多少窟窿。如今让他来厘定商税虽不能杜绝偷税漏税,至少可以在制度上给大汉的商业上一个层次。而崔成儒作为商人最担心的并非什么商税,经商上税天经地义,无论朝廷将上税定的高到什么程度对于商人来说都没所谓,有所谓的其实是商人的身份。其实崔成儒到希望苏任将商税定的高一些,高交税自然就意味着话语权的增加。</p>
天上的雪花不断的往下落,屋内的气氛反而更加融洽,都算是商界大佬,对于商税这个话题有永远说不完的话。和苏家其乐融融的氛围相反的是丁家,自丁仪被送回来之后全家上下便乱成了一锅粥,老夫人让人去请大夫,少夫人则让人去打断某人的腿;大少爷假装在丁仪床前哭的悲切,私底下却和一旁的丫鬟眉来眼去;二少爷嫌家中烦躁,一个人出门呼朋喝友的去了太学前街;姑娘带着泪痕被亲家的人送了回来,这就很严重了,气的老夫人准备杀上门去理论。即便是管家也在大门前费力的拦住那些要冲进家来的达官显贵,可惜他不是丁家人,说话的分量不足,眼看着就要抵挡不住了。</p>
郦世宗和栾大、赵周偷偷的从侧门进了丁家,一同来的还有安阳候。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好,静悄悄的被请到了丁仪的房间。看见这几个人,丁仪很想不见,可是现在这些人成了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顾不上旁边有人,丁仪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跪倒在几人面前失声痛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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