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驻扎的地方很不错。正在谷口。前面是通往闽越的必经之路。后面也有广阔的空间。此地平坦。离周围的树林和群山有些距离。黄琦已经下令。砍光了左近的所有树木。光秃秃的山岭上黑乎乎一片。营房呈梅花壮。中军大帐在正中间。左右有护卫营。后面是补给和预备部队。前锋营堵在谷口。谁也别想过去。</p>
一身戎装。黄琦颇有大将风范。身后跟随七八个魁梧的汉子。从盔缨上能看出。有三个校尉。五六个司马。黄琦抢先一步。抓住白马的缰绳:“苏长史亲來。老夫真是喜出望外。接到消息的时候。都不敢相信。”</p>
苏任慌忙下马:“小子何德何能。岂敢劳动老将军亲自牵马。真是折煞小子了。”</p>
“子恒可是咱们的衣食父母。老夫岂有不巴结的道理。”黄琦哈哈大笑。扭头对几个手下道:“还不快拜见苏长史。此次出兵的粮草、兵甲都是苏长史想方设法调配而來。若沒有苏长史。你们都得饿死。”</p>
众人七嘴八舌。有要拜的。又假装要拜的。苏任上前一一搀扶。场面热闹而温馨。在营门口笑闹一阵。众人走进黄琦的大营。布置防务的时候。严助和苏任的意思一样。希望能分兵多把守几路。但是黄琦坚决否定。一万会稽精锐全都守在这么一处小小的山谷之中。不过现在看來倒是一件好事。</p>
分宾主落座。黄琦敬了苏任几杯酒。笑道:“此次苏长史送來多少粮草。若再晚來几日。我们就该断顿了。”</p>
苏任抱拳:“哎。说起來有些惭愧。小子还是本事不济。多方筹措。也不过五万石。不过老将军放心。小子就算倾家荡产也不能断了大军粮草。”</p>
黄琦点点头:“此事真是为难子恒了。太守守着府库就是不肯。也不知道他是要维护会稽。还是要葬送会稽。”</p>
苏任笑了笑。沒说话。</p>
黄琦接着道:“有五万石已经不错了。够我们在此待一月。想必一月之后。越地之乱也就沒了。为了国家之事。岂能让子恒倾家荡产。呵呵呵……”</p>
众人一阵附和。苏任再次施礼表示感谢。酒宴上的话題沒有固定。从粮草很快就转换到了越人的近况上來。前锋营的一名司马抱怨道:“那些越人全都是鼠胆。沒人敢來这里送死。一万大军滞留于此太过浪费。”</p>
“可不是吗。要我说。咱们就得冲过去。先灭闽越。再打西殴。继而平灭整个越人。看他们还敢造次。”又一名校尉借着酒劲。说出了真心话。</p>
黄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笑眯眯的听着。沒有表达任何意见。不过。苏任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些许杀气。连忙笑道:“诸位都是我大汉好男儿。为我大汉守卫边疆。越人迟早要平灭。咱们静下心來等候时机。”</p>
“对对对。苏长史说的对。咱们才多少人。越人要多少人。机会不好。咱们过去非但起不到作用。若有个什么闪失。会稽该怎么办。”黄悦早就被黄琦招到了身边。他率兵在外。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人质。</p>
“哎。”刚才那个校尉长叹一声。灌了一杯不再说话了。</p>
苏任望了黄悦一眼:“不过呀。眼前就有个机会。就看黄老将军愿不愿意建功立业。”</p>
黄琦猛然间坐直了身子:“什么机会。”</p>
苏任道:“根据准确情报。闽越王无诸正在调集大军。准备攻打西殴。国内空虚。若我们能出其不意。说不定会有些收获。”</p>
黄琦沉思了片刻:“这消息从何而來。准确否。”</p>
“准不准的谁也说不好。派人去打探一下就是了。”</p>
黄琦呵呵一笑。摆摆手:“此等不确切的消息岂能当真。南越国正在混乱。各种消息层出不穷。这样的消息决不能信。这一万郡兵乃是整个会稽的宝贝。损伤太重如何保护会稽安全。此事万万不可。越人狡诈。对会稽早有预谋。必是其奸计。咱们就守在这里。只要越人不來会稽。便对谁都有交代。”</p>
有几人连连点头。也有几人一阵落寞。苏任将其看在眼中。笑了笑重新坐下。沒再多言。经过这场谈话之后。酒宴的气氛变的有些尴尬。黄琦对那些脸上带着不甘的人有些生气。挥挥手:“苏长史远來。今日酒宴就到这里。先下去休息。粮草交接的事情。明日再办不迟。”</p>
众人起身告辞。苏任笑呵呵的走出营帐。李当户和卫青连忙跟上。苏任给两人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道:“什么都别问。晚上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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