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周淮阳长嗅一下。“不错，开坛就有这样浓郁的酒香。”周淮阳赞道。“没有瓷杯吗？算了。”周淮阳嘀咕道，接着将酒倒到李叶拿过来的玻璃杯里。“这老酒倒出，先要醒个一刻钟，让酒充分接触空气，这样才能激发出时间赋予的独特香味。”周淮阳观察着酒杯道。“神神道道的，不要管他，我们吃我们的。”周院长摆摆手，招呼李叶继续吃。周淮阳一边观察酒杯，一边又舍不得美味的菜，拿起筷子继续吃，而一边的周雨晴头就没抬过。十来分钟后，周淮阳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先闻了一下，接着喝了一小口，没有说话，第二口他喝得很慢，在嘴里细细地品着。“不错。”“能喝了吗？”李叶无奈地问道，饭都吃完了，酒还没好。“可以了，小口地品。”周淮阳给每个男人都倒了一杯。“大叔，喝了酒你怎么开车？”李叶问道。“没事，小晴会开。”周淮阳一挥手，端起酒杯道：“老弟，借你的酒菜敬你，多谢款待。”“客气了大叔，等以后这里弄好了，欢迎你们经常来玩。”“呼！胀死我了！”周雨晴终于扔下筷子，不顾形象地耷拉着四肢靠在椅子上。“你吃到现在没停，能不胀么？”周院长笑道。“没想到农场不怎么样，菜这么好吃。”周雨晴朝李叶投过赞赏的一瞥，又道：“李叶是吧，以后多做这样的菜，我就还来吃。”“怎么说话的！李叶欠你的吗？叫李哥！”周院长沉下脸喝道。“没事没事。”李叶不失风度地笑笑。“是，李哥，抱歉。”周雨晴倒是听她爷爷的话，向李叶道了个歉。“没事没事。”李叶不在意地笑笑。“这酒存了至少有30年了。”吃得差不多了，周淮阳端着酒杯细细地品道。“有这么久了吗，我都没注意。”李叶吃惊道。“至少，但没有标签也搞不清具体哪一年酿的，酒度数很高，纯粮酿造，不错，我之前喝过一些类似的老酒。”周淮阳点评道。李叶点点头，呷了一口，确实挺香的，但也还是辣。“不就开了个酒厂么，搞得好像什么大师一样。”周院长斜了周淮阳一眼。“嘿嘿。”周淮阳嘿嘿一笑道：“难得喝到老酒，小李你这酒还有吗？我买两坛回去调一下，用来待客档次不一样啊。”“还有一点。”李叶不是很想卖。“小李别理他，”周院长接过话头，“你的药田在哪呢？能不能参观一下？”“你们消消食，等下我们就去药田。”带几人上了小北山，拽开绿篱的门，进了药田。药田里很宽阔，外围里面都有宽宽的地垄，并不局促。“这么多品种？防风，黄精，远志，豆蔻，这是紫豆蔻吧，还有重楼？”周院长瞪大了眼睛。“这重楼明年可以收了啊，长势不错，你看这薹……咦黄精，你是用种子培育的吧？看这叶片，这茎秆都要到1米了吧，明年采了之后一定给我一些。”“瞧这白芨的花，多漂亮，不对，现在都10月了，白芨怎么可能开花？”“呃，这批白芨种晚了，开花的不多，那几棵估计是出苗太晚，也是废了的。”李叶尴尬地解释，估计那一小块地的灵液浇多了。“不对啊，小李，这些药材有的产自东北，有的产自西南，有的长在密林，怎么在你这里都长得这么好？”周院长欢喜过后便是疑惑。“那边是人参？”还没等李叶回答，周院长看到椴树下面的参田，过去蹲下来仔细观察。“这人参长得这么好？”周院长拈起一片叶子观察，又拨开植株看了看下面的土壤，抬头看到枝繁叶茂的椴树，点了点头。“你这些参都是移栽的吧？”周院长笃定地道。“是，周老您怎么知道的？”李叶好奇地问。“看这四周的泥土和田边的泥土明显不一样，显然是开了没多久，不过看长势，这块地方很适合人参生长，没有一点不适应。这些也都是用的那种种植技术？”“是的，而且这些参来自我父亲以前在北皇山中发现的一个地方，那里有不少野山参。他自己也撒了些野山参的种子，任其生长，现在移栽过来就是那些，用我的营养液和肥料，再加以强化。”李叶点点头道。“嗯，这几棵都超过10年了，长得还这么健壮。”周院长在药田里流连忘返，周淮阳和周雨晴早已嫌无聊跑出去了。“你这个药田确实不错，生气勃勃的，我知道你小子种东西有一手，没想到种药也这么霸道。”“你这些药采收之后一定先联系我，我们药房就缺这种类似野生的药材。如果都能保持那天给我的柴胡和半夏那样的水准，我可以让中医院以野生药材的价格收购，怎么样？”周院长道。“野生？”“没错，现在中草药种植的范围很广，种类也齐全，能满足市场的绝大部分需求。不过野生的药材因为稀有，或者生长慢、时间久、存活困难，是很难弄到的。”“野生中药材价格持续上涨，在高额利润刺激下，有的药农过度采挖，越采越少、越采越贵、越贵越采，到最后还能剩下个什么？”“有些药材例如山香园、山慈菇，再生速度比较慢，有的还没长大就被采挖完了，真正合格的产品数量越来越少。如果你这些药能保持那样的药效，那么肯定大受欢迎。”“周老，我的药效似乎比野生的还要好吧？”李叶似笑非笑地道。“上次你给我的，确实是见效还要快一点，”周院长承认道。“不过药效这东西是很不稳定的，影响因素太多，也无法以好多少来界定，你说你的药比野生的好一倍，那么入药后是不是真的能把见效的时间提高一倍呢？谁都不敢保证。”“你只有以大量的临床病例来证明，你的药有效成分高，毒副作用低，别人才会相信，一两个，甚至百十个病例都不够，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吧？”周院长问道。李叶点点头。“所以，我可以让药房以野生药材的最高价来收购，等治愈病例数量大了，也就是药材大放光彩的时候了。”“可是，虽然是在我田里生长的，但也不是跟种大白菜一样简单，配置营养液各种伺候，不比野生的容易多少。”“但总比满山找野生药材要现实一点吧？”“那是，”李叶点头承认，“只是如果我种出来的数量大，你们中医院能消化多少呢？”“能有多大？”周老微笑问。“比如黄精，每年五万公斤。”李叶略略估算了一下。“五万公斤！”周老眼珠子差点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