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天晚上,她偷偷离开了部落,还带着那份财宝!”使者德布指向塞狄洛,“她是全族的罪人!”
“诶!”身后的护卫义愤填膺地附和。
暗洲淡定地喝了一口水,众人都没说话。
没人说话吗?……
时翎前后左右看了看,自己这边一个开口的没有,一个个都在互相递眼色。
没人说,那我可就说了。
“她做什么了?你们这么生气?”
德布看起来也知道,这件事让部落里的人愤怒,未必能打动这些外乡人,“就是因为她的逃离,让整个部落都受到了花神的怒火!两年间,不仅作物难以生长,动物死亡腐烂,接二连三有人因意外死去,甚至还产生了瘟疫!”
“嗯!嗯嗯嗯,很可怕。”时翎连连点头,“那你们就要她为你们去死?”
“那并非是简单的死去,而是给花神的贡品。”
“长得好看,就要被你们当作贡品?这个花神究竟是掌管美丽的神,还是嫉妒美丽的神呢?”
德布脸色涨红,看得出来他再忍耐时翎的无礼,“我知道您是在批评我们,用你们那套人生而平等,人都是独立并且作为个体存在的理论。但是在不同的地方,我们的认知不一样,习俗不一样,需要也不一样。大家都接受了这一点!”
“那她不接受,所以她跑了啊。”时翎说。
德布身后的人听不懂时翎在说什么,但是大概感觉到是在和使者对着干,纷纷上前示威。
德布急忙拦住他们,你们是觉得这些人好欺负还是怎么着?“咳咳,我想您可能有些误会,在我们部落,个人的利益是要小于群体的,如果部落需要,那么每个人都有必要去做任何事。连孩子都知道,这并非是送死,而是为了部落需要做出的牺牲。当初选出她,也是所有人一起商议的结果,包括她家人也是同意的。”
“但是她不同意,你们就将自己遇到的不幸全部怪罪在她身上。就是因为你们自己丑?因为你们自己无能?就要让她去死?”
暗洲放下水杯,淡定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你们是理解不了我们部落的生存法则的!正是因为千百年来,我们奉行的这种献身精神,才能让种族繁荣至今,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自私的罪人就改变!?”德布一挥手,“(将她带走!)”
十个护卫转身就奔着小狄来,谜镜护住小狄但她自己知道这只是螳臂挡车。“吼……”小狄嗓子深处发出一阵阵低吼,对于其他部落人来说,她的样子完全就像是一只恶狗,这就是违背花神意思的代价!花神剥夺了她的美貌!让原本的美人变成现在连原始部落都不齿的野兽!
“嘘。”护卫们顿时停下了脚步,立在原地伸着手想要去抓小狄,但够不到。
“客人!你们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吗!”德布也不敢乱动,原因很简单,二十二张张锋利的扑克漂浮在空中,紧紧抵在他们的脖子上。
“我当然知道。”时翎控制着精妙的感知力,同时操控这么多张牌精妙地抵在咽喉处,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不再像过去那样,只能胡乱卷起风暴,“我在挽救那个女孩的命啊。”
“你是在祸害我们部落!是在向我们宣战!是在包庇罪人!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德布怒吼道,但是不敢特别大声,生怕喉结的颤动划破皮。
“你们不去反抗那个花神,不去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从自己的同族中献祭活人,这就是你们部落的精神吗?”时翎满不在乎地看着他,似乎他口中嘟囔的神罚,天谴,善恶都是放屁,“还有脸说别人自私?你们不过是用一群人自私,去祸害无辜的人罢了。”
德布阴沉着脸,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这群人实在是不知好歹!“客人,您不会真的以为靠着这些牌能够吓住我们吧?我们只是不想和你们动手,也知道你们在外面是强大的组织,这位戴面纱的前辈更是对我们有恩。如果前辈可以劝劝这位年轻人,那再好不过了。”
暗洲指着自己的鼻子,“欸欸欸?我?啊我不行!”她可委屈了,还擦擦不存在的眼泪,“我就是个退休的,被架空的老家伙,什么权力和威信都没有。现在这些年轻人可凶了,我哪敢说话呀!”
音璃撇撇嘴,心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内涵我!
众人真的不怕德布吗?那肯定不是,毕竟人在屋檐下。但是温提斯的底蕴,也不是区区环花部落可以威胁撼动的。
德布和他们想的不一样,就算你们再强,就这么几个人还想翻天不成!
“既然你们无礼在先,那也别怪我们了!(动手!)”德布说完,屋外等待着的其他部落战士就要冲进来,这是安排好的,如果软的不吃,那就只能用武力解决问题了!
自己狠话都说出来了,这群人怎么回事!?德布顿时显得有些尴尬,毕竟好像没人理他。他看了看门口,还在想这些人怎么了,就见地上全是蠕动的蛇身!
在屋外,长蛇盘旋而上,将自己带来的这群人缠了个结实。
哪来的蛇?
他怎么知道,凯森早在时翎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悄悄催动了创能。德布的想法很好,这些人埋伏着不会被知道,需要的时候一拥而入。但他不清楚几人的能力,有时翎在谁能埋伏的住?反而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被毒蛇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