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小院依旧,只有桃树依在。【】但没有玲子的小院,荒凉了,没有玲子的桃树,失神了,没有玲子的卫鞅,落魄了。</p>
早知道玲子要嫁给他人,何必当初坚持什么气节、操守?为家人的温饱,我为何不能为朝飨谋?我凭什么骄傲?凭什么张不开嘴求人?凭什么就连老丈人给的钱,也认为是嗟来之食?就凭妻离子散吗?就凭让玲子离开自己,投入他人的怀抱吗?</p>
公孙鞅,你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坚持,就让儿子失去父亲,就让爱妻另外嫁人?我“呸!”你个天打雷劈的东西!</p>
“轰”地一声雷声,一雷就当头劈下。浑身一震的卫鞅,跟只落汤鸡似的站在雨中。他一震后,依然昂头向雨,任雨水淋在脸上。他双手握拳,伸向雨空。他张开大嘴,对雨空发誓:“去他娘的坚持!滚他娘的操守!我公孙秧对天发誓:不改变自己命运,不做成人上人,就天打五雷轰!”</p>
“轰”老天是乎听到了他的呼喊,就用一声惊雷回答他。</p>
无门的荒院。院中的乱草。草中的小径。小径傍开着花儿的两株桃树。桃树后的一间凹形平房。平房的大门开着。积满尘土的门口。门楼飞檐,墙角挂满了蛛网。若不是肉埔魏二赌咒发誓,孟兰皋真不敢相信这就是好友卫鞅的家。孟兰皋站在这荒凉的小院门口,左看右看的十分犹疑地迟迟不敢迈进这个小院。可这小院的特征,处处符合别人告诉他的特征啊?于是,他探头探脑的,对着小院喊了一声:“有人吗?”院内无人回答,静的可怕。这哪像有人居住的小院,跟荒弃多年似的?孟兰皋只好走进小院,再走进敞开的屋门一看:屋内,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正准备抽身而返的他,一眼看到北窗下有个人影。他止步再看,才看清窗下一榻。榻上一案。榻上、案上堆着的竹简中,伏着的一个人,正在用心刻简。他仔细一看,不是他的好友卫鞅,又是那个。于是他惊喜万分的一声喊了一声:“公孙鞅!”喊声中,伏案之人浑身一抖,手中的刻刀啪地一声,掉在简上。“兰皋,孟兰皋”卫鞅从榻上一弹而下,扑向好友。咚、咚!两个好友,互击对方左胸一拳后,朗朗的大笑起来,边笑边走到榻前坐下。七年不见。兄还是刻苦异常,弟不如也!七年不见。见之誉夸,妄赞之习不改也!哈哈、哈哈哈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