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中樞會議，也未能離開，一個王殿的內侍等在外面道：“相爺，殿下有請。”</p>
江云只得急急忙忙的趕往無雙園。</p>
于池塘邊，曉瀾為了懷念父親，哪怕很討厭這些娃娃魚，也正在精心的喂養著。</p>
但是娃娃魚是通靈的，長空截殿下不在之后，這些娃娃魚就吃得很少了，死去的那一條，當初是最喜歡罵人的，但它就是因為絕食而死去的。</p>
“殿下。”江云走過來輕聲叫喚。</p>
長空曉瀾回身微笑道：“來了，別太過操勞。”</p>
“除了這事呢？”江云問道。</p>
長空曉瀾就說道：“三叔找過我，提及了你收繳長空一族的靈的事宜。”</p>
江云道：“殿下，這事我的確做了，相信我，倘若有其他辦法，我不想那么做的。”</p>
長空曉瀾點點頭：“我理解你的心思。我也執掌過內相府，國庫沒錢這我知道。”</p>
停頓許久，她又輕聲道：“可我這心里始終有點悶，他們始終是我族人，以前父親殿下知道這是弊端，可始終狠不下心來做這事。他走之前交代我：‘他們都被慣壞了，將來若有辦法的情況下，盡量善待他們，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走極端。’朕不是要干涉你。只是……和你商量一下，既然對國策有利，靈田可以收。但初期能否籌集一筆補償金呢，這或許能一定程度上，讓他們心里好過一些。”</p>
江云搖頭道：“殿下，真的沒錢了。你若給我有個五至十年時間，我發誓會讓他們過的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富貴，但是現在……”</p>
曉瀾趕緊道：“我不是逼迫你，我只是在想，是否有可能再發國債？”</p>
江云堅決搖頭道：“不能再發。我大略算過，現在負債總額，已經是咱們整個國家年收入的兩倍。僅僅支付這部分國債利息，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倘若再發，必將導致人心惶惶，因為別人也不是傻子，知道咱們靠借錢過日子，遲早有一天會導致全年收入，連利息都支付。那就代表咱們要垮了，會有城民開始離開，商家離開，所以必須做好過幾年苦日子的準備了。”</p>
長空曉瀾嘆息一聲道：“好吧，我說過的，咱們不離不棄，一起做大事。你既然做了這事，我也參與進來，去說服一下長空族人。”</p>
江云搖頭道：“不了。殿下盡量別參與，你務必保持一種超然，特別在放棄長空族長后你會更超然，形成一個公正的裁判角色，裁判自己不能去踢球，這是關鍵。這些事我來做，將來若是出現變故，黑鍋我來背，那時沒人會怪你。”</p>
不知不知的，又夜深了。</p>
相府的桌子上，點燃了數盞青燈。</p>
感覺眼睛有些花，江云放下了文書，看著大堂外面的天空出神。</p>
“相爺。”外面的黑暗中，一個隨從走來跪在地上。</p>
“起來。”江云道：“有黃司馬的消息嗎？”</p>
“卑職打聽過了，還沒有。”那個隨從道。</p>
江云道：“再去打探，她一天不回朝，我就一天不放心。”</p>
“是。”隨從退下去了。</p>
另外一個隨從走來道：“相爺。”</p>
江云道：“武城有消息嗎？”</p>
那個隨從道：“已經兩天了，內臺大人沒休息過，一直在武城審核過往四十六年的賬目。眼睛發紅，她還昏倒過兩次。”</p>
江云起身道：“現在才來告訴我，兔崽子，她要出一絲問題我撥了你的皮。”</p>
隨從趕緊嚇得低著頭。</p>
江云想了想又道：“算了，這不是你的錯，但我沒有道歉的習慣。所以罵了也白罵。”</p>
那個隨從和豐嵐有些無語，不過感覺還好，他說不道歉，其實這么說已經等于道歉了。</p>
“呱——”</p>
一聲鳴叫，小阿寶一扭一扭的走進來了。</p>
現在大家都知道這是江云的寵物，所以小阿寶還是很有榮耀感的，去到哪里，都有人給面子。據說最近幾天，小阿寶會到處去玩，自己跑街上玩耍，人人都尊敬她。</p>
至于相府，她當然可以大搖大擺的走進來，有時還會有相府的隨從給她東西吃。</p>
小阿寶走到堂前來說道：“師兄，今天要不要回家啊，王妃娘讓阿寶來問問。”</p>
“今天怕是回不去了，帶我的家書回去她。”江云把書信放在阿寶的嘴巴里。</p>
“那阿寶就自己回去了。”她一說話，書信又掉出來了。</p>
江云趕緊又撿起來，放她嘴巴里，擺擺手。</p>
“師兄明天見，阿寶走了。”阿寶又說話，信又掉了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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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眼睛一瞪，這下小阿寶就低頭咬著家書，屁顛屁顛的跑了……</p>
“盞燈，跟我去武城。”江云打算走了。當即有兩個隨從趕緊拿著燈，跟隨著。</p>
以江云的修為當然無需照明的，但這是一種排場和儀式。</p>
看這些隨從都累了，豐嵐吩咐道：“你們回吧，我給他盞燈。”</p>
“是，夫人。”這些隨從離開了。</p>
緩步走在寧靜的城中，無聲勝有聲，誰也沒說話。</p>
到達武城的時候，在邊緣處，竟是武城營提督張杰親自在值守。</p>
看到一盞孤等漂浮而來，一個武城營的手下喝道：“什么人敢闖武城重地？”</p>
張杰一看，頓時一腳把那個家伙踢飛，走過來半跪在地道：“末將張杰，恭迎相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