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落落,”蝉西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坠子,对杜落落说道:“这个你带身上,好好保管。这是一块令牌,你若有事,拿它去吴县凤翔酒楼找高小二,问他姜为什么小的比较辣,然后亮出这块令牌,他会帮你做事情。”</p>
“嗯。”杜落落应道,她接过那令牌,看它材质非玉非铁,一时也搞不清什么材料,上面刻着一个古怪的花纹,用黑漆染了颜色。</p>
“我帮你戴上吧,这个本也是个项链。”蝉西又说。</p>
“好啊。”杜落落把那令牌又递了出去。</p>
蝉西站在杜落落的身后,用手绕过她的脖颈。那令牌的吊坠冰凉沁体,贴着她的皮肤,一时间,她觉得这画面有点熟悉,好像曾经在梦里见过。</p>
待细细地给她戴好,蝉西帮她理了理脖颈处的头发,才转过身,走到她面前,对着她又说:“它还有别的作用,你暂时也用不到。我以后慢慢再告诉你。”</p>
“蝉西,你什么时候走?”杜落落问。这些天,她最伤心难过的日子,是蝉西天天陪着她。她生病的日子,是蝉西细细在照料他,不知不觉之间,她对他,竟然有了些依赖的感觉。</p>
“本来今天就该走了。看你病还不大好,不放心你,我明天再走吧。”蝉西回答。</p>
杜落落想这些天必定耽误了他的行程,虽然不舍,也忙说:“蝉西,我没事的。我会好好的。你有事就去。我们就在吴县见。”</p>
蝉西看着杜落落,认真地审视了她的面庞。她虽然看起来还是憔悴,但一双眼睛活泼了起来,有了昔日的杜落落的影子。</p>
“那好,你好好照顾你自己。从这里到吴县大约行程十来天,这期间我不能陪你了。等你到凝香阁应该是到初七了。那样的话,此后快则三日,慢则五天,我会回来。我一回来,就去找你。”</p>
“嗯。”杜落落看着蝉西。她好像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认真地打量他。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他的轮廓,无一不如一件精美艺术品,这样的人放在现在至少也是明星,后面会簇拥一众女人,为什么他倾心的会是她?</p>
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p>
失掉了容若,她的心似乎变得无处可栖。可是眼前这个人,是她最重视的朋友。对,他们是朋友。</p>
“蝉西,你要好好的。”她叮嘱他。</p>
“嗯。”他蓝绿色的眼睛眯起来,透出了笑意。她在关心他呢!</p>
“那我走了,你保重。”他对她说道。起身,向外走了两步,突然回身,淬不及防的抱了他一下,而后飞快地消失在房外。</p>
杜落落的脸还没有来及红,他的人就已经走了,带着一屋子温暖离去。</p>
杜落落怅然地望着他消失的房门,紧了紧自己的衣领,给自己打气:“杜落落,你要变得更强,你要帮助更多的人呢!”</p>
次日,杜落落也收拾了行囊,坐上马车,再次离开叶榆。说也奇怪,离开的那天,天气有转了晴朗,气温有所回升。太阳出来了,天空瓦蓝瓦蓝,几多白云悠然地飘着,仿佛一个舒服的梦境。</p>
她暗自对着车窗外挥手:“别了,叶榆!别了,容若!别了,那些曾经属于我的,一切的回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