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薛勤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中途连头都没回过一次,池惜年不由撇撇嘴角,回身去看晏初景:“陛下,这糟老头说不过我,吓跑了。”
“你确定他是说不过你,而不是打不过你?”晏初景单手托腮,淡笑着靠在桌案上。
他方才虽然正值气头,但池惜年和薛勤的辩论,他还是听得清楚,看得明白。
甚至,因为没有参与其中缘故,他这个旁观者,还从薛勤的神色变化中领悟到了更多的东西。
比如,他斥责池惜年是深宫妇人目光短浅的时候,眼神中是真的含着不屑。他既是在激怒她,也是真的看不起她。
且这股不屑,在池惜年提到自己曾为大元帅时还加重了。
说明,他不仅看不起池惜年女子的性别,还看不起池惜年武将的身份。
可就是在面对这样一个他处处看不起的人时,他却露出了一丝惧意。特别是池惜年走上前去,冷冷俯瞰他时,他身形都下意识地晃了晃。
最后,他更是辩都不辩,随口扯了几句大义就走了…
这老狐狸不达目的怎会轻易罢休?依他看,这人就是怕池惜年吵上头了,拿出武将的蛮横,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打他。
思及此,晏初景不由以袖掩唇,低低笑了两声:“没想到,平日里极为难缠的老狐狸,今儿个居然被你的拳头吓跑了。”
“怎么是拳头,我可没冲他比划。”池惜年蹙眉,不满晏初景幸灾乐祸的取笑,“我不过就是气他大言不惭,声音大了些许。我准备了好多话,都还没来得及跟他辩呢,哪儿会打他?”
“那要是辩不过,就打他出气了?”晏初景笑容更盛,一双凤目都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