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正所谓兵分则力薄。明军分八路而来,看起来倒是声势浩大,但其实却正好给了我们各个击破的机会……”
时间退回到冬月,八路大军还未进兵之前,就在杨应龙派出杨朝栋、杨惟栋兄弟跟杨珠领兵迎战朝廷北路大军之后不久,自江津之败后就去意盟生的军师孙时泰,在打定主意暗自离去前,却是替杨应龙出了一个翻版的‘任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的主意。
“军师之言有道理,他京营军确实战力不错,但不代表其它几路也一样强悍。咱们只要灭其一路,将其打痛,几它几路大军说不定……哈哈哈哈!”
在驻江津五军营那里吃了个大亏的杨应龙,听到孙时泰所出的这个主意后,顿时不由得眼前一亮。
“主公,各路之中,乌江一路的童无镇,所统之兵最为繁杂,乃是由各路地方杂军组成。加之水西安氏在侧,咱们可以……”
俗话说柿子拣软的捏,在离去前,孙时泰倒是给杨应龙挑选了一个十分合适的‘软柿子’。
……
“真是天助我也!我乌江一路,离杨应龙老巢最近,看来这首功合该我……”
就在孙时泰将童无镇这路兵马作为‘软柿子’挑选给杨应龙之际,驻军养戈坑,原本因为对杨应龙十分忌惮而想要拖延进兵的童无镇,在接到王冰‘三诛令’后,却是顿时不禁大喜过望。
“总兵大人,冠军侯虽严令各路大军必须在腊月初一出兵,然正因为乌江离播州实在太近,出兵之后我等万不可贸然深入,以免遭围攻。不如等其它各路大军深入之后,再和他们一同进军……”
作为还未整改,依然设有监军的内地军镇,监军按察使杨寅秋,在听到童无镇竟打算去抢这个‘头功’时,顿时不由得大惊失色。
没办法,自家人知自家事。就童无镇所率的这路‘杂牌军’的战力还想去抢这头功,那不是笑话吗?
“监军大人多虑了!他杨应龙在京营身上吃了大亏,现在肯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羽林卫和京营那五路大军身上呢,哪顾得上咱们这几路人马?你们这些文人呐……啧啧!”
瞥了杨寅秋一眼,童无镇却是一脸不屑的摇了摇头。
说起来,若是放在以前,杨寅秋这个监军按察使所说的话,他还真不敢不听。
但现在么,眼看军改在即,监军也即将撤销,所以对于这个一直压了他一头的监军大人,他这会儿却是如同青春期的少年一样,叛逆得很。也正因为如此,对于杨寅秋的提醒,他却是根本连半个字都未听进去!
“传令,命永顺军先夺下乌江架设浮桥,为大军渡江做准备!”
不仅对杨寅秋的提醒没有听进去分毫,童无镇还当即命令永顺军先行夺取乌江关,提前为大军渡江做准备。
……
“监军大人现在还有何话说?哈哈哈哈!”
腊月初一,当童无镇率军抵达早已架设好了浮桥的乌江边时,看着对岸已经逃得无影无踪的播州叛军,顿时不无得意的望向了杨寅秋。
“总兵大人,贼兵不战即退,需谨防有诈。之前江巡抚之败……”
“哼,他江东之乃一介文人……本总兵领兵数十年,又岂是他能相比的?”
见陈寅秋居然拿之前江东之全军覆没之事来‘敲打’自已,童无镇当即便冷了脸。
“传令,命永顺军迅速拿下老君关;再另命谢崇爵领兵五千,同镇雄和水西土兵攻打河渡关!”
被杨寅秋一番‘敲打’过后,不服气的童无镇在渡江当天下令永顺军在夺取老君关的同时,又命前哨参将谢崇爵分兵夺取河渡关。
只不过童无镇不知道的是,自从他渡过乌江后,他的所有行动却是早已经落入了杨应龙的算计中了。
腊月初五,就在谢崇爵领着偏师夺下河渡关的第二天,眼见鱼儿已经入网,早就准备多时报播州叛军也开始了收网行动。而这起网之处,便是谢崇爵刚刚占据的河渡关。
“呵呵,区区三千人也想重夺河渡,真是不自量力!传令,全军出击,一举歼灭这股贼子!”
看着在镇雄和水西土兵所驱使的战象攻打下不断败退的叛军,谢崇爵顿时不由得‘胃口大开’,领着营中大军便压了上去,想要一举将其吞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叛军的‘套路’。就在其率领营中大军全部压上追击之后不久,随着一阵战鼓响起,早已经埋伏好的两万叛军却是突然杀了出来。
不仅如此,先前还所向无敌的水西土兵战象,在掉头反攻的叛军攻击下,这会儿也是突然发了疯一样,转身就向着自已人践踏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