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隧道里充斥着阴郁和干燥的味道，硫磺的气味也令人蹙眉，但在稍微利用一下规则残片的能力，他就变得更为如鱼得水。</p>
若非他身体中的恶魔血脉被压制的几近于无，他相信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会变得更能适从。</p>
凌歧并未打开个人属性面板，所以他没有看到，在自己的血脉一栏，随着他深入山腹，未知的部分正在大幅缩小，减少的也包括其他杂余血脉，唯有属于恶魔的血统，稳步增长。</p>
这种变化有悖常理，因此连凌歧都没有察觉。</p>
他只是感觉通过规则的力量，自己的身体变得更能适应周围的环境，他的真身没出现任何恶魔化的迹象，但环境再不能成为他的阻碍。</p>
穿过七八个大大小小的殿堂，凌歧来到了记忆中宝库的地方。</p>
推开一扇爬满了发光血藤的拱门，遍地似是染血的黄金让凌歧微微瞠目。</p>
他有想过宝库里还有着残余的宝物，却不想几乎所有宝藏都没有半点被移动过的痕迹。</p>
莫非索伦的人格其实比自己都要高尚？大家都误会了它？</p>
换了他自己，占领这里半月有余，那珍宝财物肯定不会有半点留下，说不得还要掘地三尺发掘一下宝库的剩余价值。</p>
凌歧的疑惑很快就被压在心底，金属的味道糅合着浓郁的硫磺味催促着他赶快寻找属于自己的宝藏。</p>
凌歧却没有半点行动，反而寻了个地方直接坐下，悉悉索索的金币滚落声渐渐连成一片。</p>
他从进入遗迹开始就解除了隐遁，虽然还在潜行状态，他的潜行能力也有接近大师级的造诣，可他相信那对索伦或是分身和不加遮掩都没有什么区别。</p>
等了不到半分钟，宝库的另一头、位于平台上的入口处，一道颀长的身影便缓缓步入。</p>
受到那股扑面的灼热刺激，凌歧下意识站了起来。</p>
他身边的金币数秒内就开始软化，然后变成滚烫的金汁，他自己和附近稍远处的其他地方却没有受到半点影响。</p>
金汁缓缓蔓延，将周围小片的金币都黏在一起。他的脚边出现了一片空白地带，仿佛一堵无形的墙壁正阻挡着金汁的接近。</p>
凌歧抬眼望去，看到一名妖异的女子正站在平台上，倚着栏杆看着他。</p>
凌歧对恶魔分身知之甚深，完全不会被那副迷人的躯壳诱惑到。</p>
“我该怎么称呼阁下？巴尔，还是...”</p>
凌歧坦言问着，分身漠然的盯着他，和看一块木头没什么区别。</p>
“你来早了。”</p>
分身避而不答。</p>
凌歧微微一笑，他不觉得现在很早，他只是要来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时间已经够晚。止于此事，他的筹码也够多了。</p>
他有着传奇阶段的真身，真身更有许多未知的玄妙。他有气运的眷顾，一部分是来到这个世界后人为营造，那在分身面前未必管用。另一部分则属于他自己，是他的命运之力。虽然不知那股力量的强度，起码它庇护着他直到现在都没死掉！</p>
许多人误会了气运的本质，以为只有走路被金子绊倒，随便泡个马子就是xx国公主那才是气运冲天。</p>
所谓气运，所谓命运，根本不在于你一时间能有多么灿烂，而在于绵长。</p>
就如同有些故事或是一些位面的历史中，某个时期的主角根本没什么极好的运气，甚至命途多舛，却又和小强一样怎么都死不了，这才是气运的本质。</p>
当然，受到命运眷顾未必就是不死不灭，主角不死那根本就是屁话，这个主角死了，命运的洪流却不会停止，到时候再换个就是。</p>
受到命运的眷顾，那只是说明，在命运想让你死之前，亦指在你完成个人使命、触发足够多的命运支流之前，你的确不太容易死。任何情况，只要有可能不死，那么你就会比别人更容易幸存，擅长化渺小的希望于可能的现实。</p>
这让凌歧做事完全不需要有十成把握，他喜欢十成把握的情况，但若是无可奈何，四五成也敢拼一把。这不是主角的觉悟，却是受到命运眷顾的觉悟。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既然受到命运的钟爱，要被时势所利用，那不妨也利用一下这种天眷，不用才是傻瓜。</p>
如今对上分身，他没有半分把握能够战胜，却又六成以上的把握，能够全身而退，即便算上可能会出现的索伦，也就多付出一些代价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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