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宁楠溪远去的背影我双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就好像被人扇了数十个耳光一般。
宁楠溪说的没错,如果没有秦温华当初给我的黄符三角或许我早就已经死在红衣老婆子的手中,更不可能侥幸存活到现在。
如今面对秦温华生死存亡我却还考虑这么多,的确是我的不对,按照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来讲我这条命就算是送给秦温华也不为过,更何况是为了他去做这些违法犯罪之事,只要能够让秦温华活下去,就算是当真被警方逮捕我也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想清楚其中利弊后我快步追赶上去,行至宁楠溪身边时侧身看向她,此时宁楠溪脸上一副生气模样,余光见我看着她,不禁将头转向一旁,看样子还在生我的气。
“刚才是我不对,我陪你进山一起寻找鹿角霜,秦叔是我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艰难险阻我都一定要救他!”我看着宁楠溪斩钉截铁道。
宁楠溪闻听此言停下脚步,转头瞟了我一眼,冷哼道:“你刚才不是怕违法吗,现在想通了?”
“秦叔曾救过我的命,而且昨晚还冒险帮我借寿,这恩情难以偿还,我要是不帮他那我还算是人吗,再说咱们取鹿角又不伤其性命,而且就算是伤其性命为了秦叔我也要做,毕竟人命可比畜生的命要更加值钱!”我神情坚定道。
宁楠溪听后没有继续开口,直接快步朝着帽檐胡同方向走去,不过从其嘴角微微显露出的笑意来看她已经原谅了我。
回到半间居时黎海正坐在院中树下抽烟,见我们二人回来他立即起身道:“怎么样,烈阳药物都买回来了吗?”
“买回来了,不过其中还缺少一味名叫鹿角霜的药材,这味药材必须前往深山寻找,目前秦叔情况不容乐观,所以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我和宁姑娘打算即刻动身前往城区附近的山中寻找这味药材,在这期间你还是留在半间居中照看秦叔,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有些严峻,不过咱们三人之中现在只有我伤势较轻,而宁姑娘又身负道法,所以只能留你在此。”我看着黎海语重心长道。
黎海虽说对于帽檐胡同和秦温华有恐惧之心,不过他也拎得清孰轻孰重,一番忖度后最终答应下来,随后我和宁楠溪将药材放回主屋,简单收拾了一下便离开了半间居。
临走之时宁楠溪还给黎海留下了几张黄符傍身,毕竟秦温华的半间居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现在秦温华重伤昏迷,若是只留黎海一人的确有些危险,原本宁楠溪打算利用撒豆成兵术给黎海留下几个看门的守卫,可黎海却急忙阻止,说他要是半夜看到这些兵将在院中乱转估计会害怕,无奈之下宁楠溪只得作罢。
走出院门后宁楠溪回身看向院门顶部的半截棺材,她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咬破指尖后在黄纸上绘制一道符咒,旋即口中叱喝一声便将黄符扔出,刹那间黄符如同离弦之箭般飞出,直接贴在了半截黑木棺材上。
据宁楠溪所言院门之上的半截棺材在邪物眼中便是阴宅所在,也是他们的避难之所,附近的游魂野鬼路过此处必然会进入休憩一番,若是往常秦温华无碍之时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现在秦温华受伤休养,仅凭黎海一人恐难招架,将黄符贴在半截黑棺之上就可以警告路过的游魂野鬼不要再靠近宅院,以作警示之用。
闻听此言我放下心来,旋即便与宁楠溪行至胡同口,打上一辆出租车便朝着远处驶去。
我虽说在城中已经呆了数年之久,不过平日大多宅在家中,要不然就是在城中闲逛,很少去城区周围,所以我也不清楚城区深山位于何处。
经过询问司机后我们才知道距离城区最近的深山位于南郊的阳关岭,此地是城区附近少见的深山老林,除了深林广布之外其间动植物更是十分丰富,据进山游玩的驴友所言他们还在林中见到过老虎和野猪的踪迹,不过阳关岭虽说风景秀丽却很少有人进去,尤其是本地人更是稀少。
听到司机的话我有些不明所以,既然阳关岭风景秀丽为何周围百姓不去游玩,难不成是惧怕山间野兽?
想到此处我看着坐在驾驶室中的司机问道:“大叔,阳关岭既然是个好地方为什么周围的百姓很少去,是不是怕遭到山林里面的野兽袭击?”
司机冷笑一声,摇头道:“山里面的野兽不过只是传闻罢了,是真是假没人知道,再说如果真有野兽伤人那么林业部门早就已经出手治理了,周围的百姓之所以不去阳关岭是因为那里很邪性!”
此言一出登时引起了我和宁楠溪的注意,原本歪头看向窗外的宁楠溪突然回过头来看向驾驶室方向,低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哪里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