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玛希科维文的那个骑士。【】”</p>
“我看到他变得很忧郁了。据说全世界没有比他更懂得兵法的人了。”</p>
“要是这样的话,那末战争就可以避免了。”</p>
“但是如果十字军骑士团看到他们比我们强的话,战争就一定会发生。我坦白说,无论如何让战争快些来吧,因为我们不能在危险中继续生活下去。”</p>
兹皮希科为自己的不幸和人民的灾难而悲哀得垂下了头,玛茨科说:</p>
“天哪,可惜我们伟大的王国,我怕天主会因为我们过于自负而惩罚我们。你记得那一次在瓦威尔,他们要斫你的头,还没有来得及斫,我们的骑士就在望弥撒之前,在大教堂的台阶上夸口说,要同跛足坦麦楞挑战,他是四十个王国的统治者,用人脑壳堆成了一座山十字军骑士是不在他们眼里的,他们恨不得对谁都要挑战也许正是这一点冒犯了天主。”</p>
兹皮希科回想起当时要斫他头的事来,就揪住自己的头发,悲痛地嚷道:</p>
“当时是谁把我从刽子手刀下救出来的呢不就是她么耶稣啊我的达奴斯仁,耶稣啊”</p>
于是他灶头发,咬手指,竭力要忍住失望的眼泪。</p>
“孩子看在天主的分上,你在干什么呀安静下来吧,”玛茨科喊道。“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克制一下吧,别哭了”</p>
但是兹皮希科一时间平静不下来。玛茨科因为身体还是很坏,竟衰弱得摇摇晃晃跌倒在板凳上,不省人事了。这样一来,兹皮希科顿时清醒过来,把叔父安顿在床上,给他喝城堡的“康姆透”送来的葡萄酒,让他清醒清醒。他看着他,直到老骑士睡熟为止。</p>
第二天,玛茨科醒得很迟;由于有了足够的休息,精神十分振作。</p>
“唔,”玛茨科说,“看来我的寿数还没有到。我认为如果我能够得到充分的新鲜空气,准能骑马。”</p>
“使者们还要待几天,”兹皮希科回答。“老是有人来找他们,请求释放在玛佐夫舍或者大波兰抢劫时被我们抓住的俘虏;但是您愿意什么时候动身都行,或者您什么时候觉得身体已经强健,可以上路了,我们就可以动身。”</p>
正在这时,哈拉伐进来了。</p>
“你知道那两位使者现在在做什么”玛茨科问。</p>
“他们正在参观上城堡和教堂。城堡的康姆透亲自陪着他们。然后,他们还要到大饭厅去进膳,大团长也请您一起去。”</p>
“你早上到现在干了些什么”</p>
“我去看那批日耳曼雇佣兵,队长们正给他们操练,我把他们同我们的捷克兵比较了一番。”</p>
“但是你记得捷克士兵么”</p>
“当兹戈萃里崔的齐赫骑士俘虏我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少年,但是我记得他们很清楚,因为我童年时代非常喜欢看这类事情一”</p>
“那么你觉得怎样”</p>
“没什么。十字军骑士团的步兵很好,训练得也很好,但是他们像牛,而我们捷克兵是狼。如果发生战争的话,那么阁下就可以看到牛不会吃狼,狼却非常喜欢牛肉。”</p>
“不错,”玛茨科说,他似乎对这一点有所了解。“谁要是碰上了你们的人,就会像碰到刺渭似的连忙后退。”</p>
“打仗的时候,一个骑上了马的骑士可以抵得上十个步兵,”兹皮希科说。</p>
“但是玛尔堡步兵是打得败的,”这个侍从回答。</p>
谈完了步兵,玛茨科说:</p>
“听着,哈拉伐。等我吃饱了,觉得比较有气力了,我们今天就动身。”</p>
“上哪儿去”捷克人问。</p>
“到玛佐夫舍的斯比荷夫去,”兹皮希科回答。</p>
“我们要待在那里么”</p>
玛茨科以询问的目光望着兹皮希科,因为他们直到现在还没有谈到这件事。兹皮希科对于自己未来的住所也许已经有了主意,但是他不愿意使他叔父伤心,所以他就转移话题,说道:</p>
“您先得把身体养好”</p>
“然后呢”</p>
“然后您回到波格丹涅茨去。我知道您是多么喜欢波格丹涅茨的。”</p>
“那么你呢”</p>
“我也喜欢。”</p>
“我并不叫你不要到尤仑德那里去,”玛茨科慢吞吞地说。“因为万一他死了,就应该把他体体面面地殡葬,但是你听我说,你还年轻,你的见识还不能和我相比。斯比荷夫是个不祥之地。你在斯比荷夫决不能得到幸福,你在那里只有忧伤、困苦和悲痛。”</p>
“您说得对,”兹皮希科说。“但是那里有亲爱的达奴莎的遗体。”</p>
玛茨科怕又会引起一种悲痛,便说道:</p>
“别说了”</p>
可是兹皮希科脸上显露出悲哀和忧伤的神情。</p>
“我们以后有时间商量的,”兹皮希科说:“您反正得在普洛茨克休养一下。”</p>
“少爵爷,在那里,老骑士要什么有什么,”哈拉伐插嘴道。</p>
“不错”兹皮希科说。“您知道雅金卡在那里么她是齐叶莫维特公爵夫人的宫女。唔,当然,您知道,是您自己把她带到那里去的。她也到过斯比荷夫,我奇怪的是,我们在斯寇伏罗那里的时候,您却说都不跟我说一声。”</p>
“她不但到过斯比荷夫,而且要不是她,尤仑德也许还在用棍子探路,甚至已经死在路上也未可知呢。我为了修道院长的产业,把她带到普洛茨克去,那时候我即使记得起要告诉你,也不会告诉你的,因为你啊,我可怜的孩子,当时什么事情也不放在心上。”</p>
“她很爱您,”兹皮希科说。“感谢天主,我们用不着信件,但是她为您从公爵夫人那里弄到了信件,并已通过公爵夫人弄到了十字军骑士团的使者的信件。”</p>
“世上没有比她更好的姑娘了。愿天主赐福给她,”玛茨科说。</p>
玛希科维支的盛特拉姆和塔契夫的波瓦拉走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话。他们听说玛茨科昨天昏厥了,过来问候。</p>
“赞美耶稣基督”盛特拉姆一跨过门槛就说。“您今天觉得怎么样”</p>
“愿天主报答您逐渐好起来了。兹皮希科说,我如果呼吸更多的新鲜空气,就会完全恢复。”</p>
“这怎么不会呢一定会的一切都会好转,”波瓦拉插进来说。</p>
“我已经好好休息过了,不像您两位,我听说都起得很早。”</p>
“先是这地方的人来谈交换俘虏的事,”盛特拉姆说。“后来我们又视察了十字军骑士团的管理制度,城堡的防御工事和两座城堡。”</p>
“他们的经济力量很雄厚,城堡很牢固”玛茨科低声说。</p>
“他们当然很强大。他们的教堂装饰成阿拉伯风格。十字军骑士说他们是在西西里向撒拉逊人学来的,宫内各个大厅的柱子上都有出色的雕刻,有单幅的,也有一组一组的。您亲眼看见过那个巨大的饭厅,也到处都是防御工事,它的牢固程度是少见的。那些惊人的城墙也是这样,即使最大的石弹也打不破。这些东西看看也叫人高兴”</p>
盛特拉姆讲得那么兴致勃勃,以致玛茨科吃惊地望着他问道:</p>
“您看见过他们的财富、他们的装置配备、士兵和客人没有”</p>
“他亲自带我们全部看过了,仿佛是出于殷勤好客,其实是想使我们心怯。</p>
“好吧,您怎么看法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