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臂将人圈紧,下颌搭在她的肩,说话时,下颌翕动刚好硌到她的肩头,不算痛,却也容忽略。</p>
“坐那么远,干吗”周郁能说,她是为了防止他一时控制不住吗</p>
可是,她的脑回路的确不如男人好用,瞧瞧,人家一个招手的动作,她变成了这副束手擒的模样。</p>
周郁垂着眸,有些别扭的想要从凌晨气息下逃离,没办法,他说话的时候,好像故意把呵气吐到她的耳道里。</p>
身体里明明已经消退的燥热,又开始有了复苏的迹象。</p>
她想不动声色的扭动身体,退开男人的怀抱,却在明显感觉到男人之前已经收敛的巨龙,又开始抬头时,瞬间停止下来,“你那儿怎么总是”</p>
有些话,她到底是不好意思说的。</p>
男人身体里都有一种劣根性,看惯了花红遍野,等到想沉寂下来的时候,最想找的是这种类似于清粥小菜,于无声无息间,又能轻易挑起他原始的女人。</p>
他不去控制脑海里的旖旎之念,身体自由放松的膨胀着,听着女人像是抱怨,可于他而言,更像是一种怂恿的话,他忽然咬了她细嫩白皙的耳垂,语态含糊的说道“总是什么,嗯”</p>
突然而来的袭击让周郁忍不住身体轻颤,耳朵里丝毫不漏的装进了他明知故问的话,那么光明正大的挑逗,让周郁情不自禁的配合着他的动作,仰起了脖颈。</p>
细腻的肌肤拉伸了弧度呈现在凌晨的眼下,周郁完全无意识的展现出来的美态,让凌晨幽暗的眸子,不由深邃了几分。</p>
唇,顺着她的腮,缓缓流下。</p>
笃笃</p>
呃</p>
不识时务的敲门声在这样关键的时候,传了进来。</p>
周郁将将迷失的神志,忽然回到了清明。</p>
她手脚并用的想要从凌晨身逃离,却因为男人困守着她的身体,她一时怕避之不及,只能把脸埋在他的肩头,急切的平缓着呼吸。</p>
“都怪你。”</p>
这句话真是怨念丛生。</p>
凌晨明明被人搅了好事儿,有些阴鸷的心情,忽尔因为她这句怨念,顿消了。</p>
手掌不紧不慢的安抚着周郁的背,感觉到怀里的身体,气息平顺了,他并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而是抬眸沉冷的看了一眼那道门,叫了声,“进来。”</p>
从门被敲响,到里面的人应声,骆楠一直在心里默默的数着时间,七十八秒,每一秒,她都在脑海里勾勒着包间里面的情形。</p>
推门而入,女人半侧着身子坐在男人膝盖,脸颊朝着窗户,后背被男人的手轻拥着,慢抚着,这样的景像,让她站在门口的步子,忽然变得僵硬起来。</p>
原本堆积在脸想要装出来一副偶遇的笑颜,这会儿也变的不合时宜起来。</p>
“凌少,真是,好巧。”</p>
尴尬到极致的开场白,骆楠故作没有看懂包厢里的旖旎氛围的模样,快速的调整了脸的肌肉,努力让身体的动作,变成了流水线般的自然。</p>
女人的高跟鞋踩踏在地面会发出嗒嗒的响声,她一步一步朝着圆桌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心里便怨念一分,眼里,却笑的仿佛见了亲妈,“还以为听错了,原来,凌少真的带了女朋友过来,呵,这会儿不打算介绍一下吗”</p>
包厢里的气氛很诡谲。</p>
周郁埋首在凌晨的肩,眼睛对着窗户,清楚的看到,透过玻璃反射过来的女人的面庞。</p>
是那个西餐厅里句句敌对她的女人</p>
竟然认识凌晨</p>
那些还未及整理出来的疑惑,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出口。</p>
女人的第六感瞬间爆发,感觉盯在她后背的目光分明燃烧着嫉妒的火,一寸一寸的灼烧着她的肌肤。还真是被幸福冲昏了头呢。</p>
她怎么忘了,以凌晨这样的身家,样貌,气质,外面的花花草草,即便他不想去沾染,又哪能阻止别人对美好事物的欣然向往。</p>
周郁不大度,一颗孤独的心好不容易找到了停靠点,如何会再给别人是觊觎的机会。</p>
像是怕凌晨开口说出什么给女人想象空间的话,她几乎顾不得这样的姿势合不合宜,便快速的扭转过头,一双眸子晶亮闪烁的看着骆楠,唇角故作羞涩,却大大方方的向她伸出了手,“骆小姐,又见面了。”周郁的主动让凌晨原本想要拒绝的话,哑然于口。</p>
他并不待见骆楠,可以说见到也跟没见到一般,不想搭理。</p>
这会儿本来想开口打发人走的,却没想到,怀里的周郁,竟然一开口叫出了对方的姓氏,甚至,他隐约还感觉到,周郁的身,有不容忽视的保护欲和占有欲在升腾。</p>
好玩</p>
真好玩</p>
兴味盎然的勾动着唇角,他半眯着眸子,视线只落在周郁的小脸,手掌握着她的腰,不轻不重的慢揉着,并无丝毫避讳别人眼光的意思。</p>
骆楠虽然闯的突兀,可生意场,抬头不见低头见,一般情况下,纵使心里再不愿意,可表面的客套还是要做的。</p>
她没想到,凌晨一句话也没说,只暧昧不清的看着他怀里的女人,似乎,她连让他侧目的资本都没有。</p>
相于凌晨的冷落,周郁的突然开口,反倒成了一种炫耀。</p>
骆楠眸光复杂的扫过周郁,眼帘垂下,瞳仁看见缠绕在周郁腰间的那只,属于男性骨节分明的手掌时,只觉得心里那份求而不得,越发的艰难起来。</p>
不过,到底也算是在大场面里游走过的人,她心思再复杂,也没让脸色倾泻出来。</p>
故作端庄的调了调自己挎在胳膊弯处的手袋,目光轻扬,睨向周郁,她略带意外的开口道“还真是好巧呢,周组长。”</p>
“你可以叫她凌太太。”</p>
几乎是骆楠的声音方落,凌晨的声音便不高不低,不轻不重的响起,包厢里三个人,哪怕他的声音这还要低,也一样能准确的传达进骆楠的耳膜里。</p>
凌太太</p>
即便从小道消息得到了这个答案,可从凌晨嘴里亲口说出,那种类似于刀剐于心的痛,还是让她忍不住皲裂了面颊。</p>
周郁的目光本来锁定在骆楠身,一瞬间捕捉到她瞳仁的碎裂,还有抓在胳膊指甲明显收了力,那长长的弧度,看的她都忍不住暗嘶一声。</p>
不过,骆楠的忍耐到是超出了她的想像,不过是片刻间的神色变化,几乎一个眨眼,恢复如常,只是她语气里那高人一等的不服输,似乎又在宣告着什么,“呵呵,还以为是你女朋友呢,到没想到,竟是凌太太,说起来,凌少,咱们也算是多年的朋友了,娶了媳妇,竟是舍不出一杯喜酒来招待我这个老朋友,还真不像是你的作风呢。”这女人,到不是省油的灯。</p>
一句话,里里外外兜转着她和凌晨的关系,像是在暗示着周郁什么,而且,她在提到喜酒的时候,刻意咬重的字眼,又仿佛在提醒着周郁什么。</p>
哎。</p>
周郁有点觉得头疼。</p>
如果她是个不讲理的女人,是不是掉进坑里了</p>
这种时候,女人回击,显然没有男人撑腰来的有面子,也能让那些觊觎的人,主动退让。</p>
凌晨不负众望的开了口,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周郁身,语气稍显不屑,“该见的,已经见过了。”</p>
言下之意,没见的,是无关紧要的。</p>
呼</p>
骆楠算是脸皮再厚,在周郁的面前,被凌晨打击的体无完肤,也没办法再呆下去了,为了维持最后的尊严,她还是自我解嘲的笑了,“凌少,凌太太,我还有事儿,你们慢用,以后有时间,去我的小店坐坐,给你们免单。”</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