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就有侍曹传刘庆府中议事了。刘庆整了整衣冠,嘱托了在场众人一些事宜,独自去了府衙。升了堂,正是刚刚叫嚣的几个佐吏言有事要奏。
陈珏乐得见尉府窝里斗,若能牵扯刘楷那就更好,便和稀泥道:“如此阵仗,诸君有何事要奏?速速报来,我与几位明公一定秉公处理。”
几个佐吏斜眼瞪着刘庆,愤然道:“县尉大人今早一来尉府不由分说便将我们几人革了职,恐是怕我们与县丞大人走得太近,在府中误了他的好事!此等任人唯亲之行我等却是不服!”
刘庆暼了刘楷一眼,只见其脸上阴晴不定,嘴唇紧抿。随即自己便在座上装睡。
过了半晌,衙内一片安静,无一人说话,底下几个人气的火冒三丈,陈珏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一声,刘庆这才伸个懒腰懒散道:“唔。昨日睡的晚了些。堂下何人状告本官那?”
“哦,我道是谁?你们怎么还未归家,在此做甚?今早不是已将你们开革了嘛,至于理由,就是你们太不作为,我过意不去,就是如此。你们现是百姓,有状要伸应先通报门下小吏,再由其报与辞曹掾与奏曹掾,怎么如此鲁莽就闯了进来?念你们今日丢了官职恕你们无罪,早行矣!”
“你说革就革!我们不认!对!不认!”这些佐吏一边怒道,一边看着刘楷盼他给自己出头。
谁知等来的却是刘楷冰冷的应辞:“刘县尉说得对,你们太过懒散已不适合在尉府任职,先回家多读些书调养调养吧。”
底下这些佐吏纷纷傻了眼,自己可是跟了你近十年啊,怎么说扔下就扔下,难道就这样完了吗?难道刘庆能在县里一手遮天不成?他可是刚当上县尉还没几天啊!怎么连执掌县里十几年的县丞大人都怕了他,任凭其处置自己。几人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现如今失了官身哪里斗得过刘庆,恐怕此刻在这府衙里想痛打落水狗博得刘庆满意的人都不在少数了。
还真被这些人猜中了,县里一些原本在观望的闲职如邮书掾、道桥掾、法曹掾等此时正是心潮澎湃,都言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刘庆正显强势连刘楷都避其锋芒,不正是投效的好时候?于是纷纷喝起地上的众人来:“汝等既被革职,为何有来此闹事?”“是极,我看是刘县尉大度,不然尔等少不了几十大板!”“几十大板?依我看都轻了,应是罚去为仆才对。”……
几人听了心里顿生悲凉,感叹道这就是墙倒众人推吧,都看着陈珏等他发话。
可惜,心里最后的希望没多久就被陈珏扑灭了,几人是被县丁抬走的,临走只听到那陈珏不阴不阳的笑声还有那让人作呕的秉公处置:“既是两位大人都如此决定了,我见其也是颇为懒散还当众顶撞上司,革职算是轻的了,呵呵,就这样吧,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吧。”
刘庆也回了陈珏一个职业假笑,心想这第二把火算是烧的有滋有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