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才好？”颜如问。</p>
“有劳谷王上奏朝廷，让上面派人统计一下此地历年考中进士人数的平均值，然后根据各大书院的综合实力及办学年限，将这些名额有差别地分配下去，并且规定转校生考中者归入原来的母校。高登书院办学仅有五年，刨去转校生的考中人数，剩下的必定寥寥无几。如此一来，生源很快就会发生大的流转，其它的问题再慢慢解决不迟。”陆言之说道。</p>
“果然妙计！”王谷说，“我这就奏请皇上。”</p>
“最好将此地的现状详细讲明，以资警醒。”陆言之说。</p>
“言之，你肯定还有别的高招。”陆勇说。</p>
“在此类事件面前，没有什么高招可言，咱们尽力而为就是了，”陆言之说，“高登书院追求无限扩展，但是内涵不足。它的成功根基不稳，有如大厦将倾，越是往上添加反而越是危险。”</p>
“不错。教育不可能一蹴而就，求学好比山中朝圣，每前行一步，都会有新的感知和体悟，若一心求快、目盲耳塞，就算能够提前到达，最后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王谷说。</p>
“咱们把这些道理教给高登书院的那些人，让他们补足内涵，再平衡一下生源，最后由官府厘定规则，确定教学内容，大家公平竞争不就行了吗？”沙聚成说道。</p>
“聚成此计绝对是上上策，只不过咱们找不到能做这件事的合适人选——此事的艰难程度不亚于修半条万里长城，非一腔热血、有胆有识、勤勉奋发、刚毅顽强者不能为。”陆言之说。</p>
“还有别的办法吗？”陆勇问。</p>
“咱们让知府跟学政陪同视察，再让蒙兽暗施手脚，将高登书院的弊端暴露出来，也算是给他们大家提个醒。等朝廷的命令下来，他们一看便知上头的意图，过犹不及的道理谁都懂。”陆言之说。</p>
“刚才我还真说对了，得让蒙兽好好教训一下他的这帮徒子徒孙们。”沙延祺笑道。</p>
“想不到我也能去学校视察了，真是太有趣了！蒙兽，蒙兽，快出来，有好玩的了。”沙聚成喊道。</p>
“蒙兽先生，赶紧现身吧。”陆勇说。</p>
“他不会生气了，没跟来吧？”颜如说。</p>
“没跟来更好，总算是摆脱掉那个大麻烦了。”沙延祺说。</p>
“不错。这里的事我让皇兄派一个得力的官员过来，咱们不用管就是了。”王谷说。</p>
“他是想让延祺喊他出来。”陆言之说。</p>
“喊就喊，谁还怕他不成？”沙延祺低头对地下喊道，“蒙兽，再不出来本姑娘一脚踩死你。”</p>
“想踩我，除非你的脚长在头上。哈哈。”蒙兽现身了。</p>
“看来蒙兽现在就认延祺这一个主人了。”陆勇笑道。</p>
“那你的主人又是谁呢？”蒙兽笑问。</p>
“我们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沙延祺问。</p>
“拜托，再跟你说一遍，我从来没有偷听过你们说话。”</p>
“鬼才信你呢。”沙聚成说。</p>
陆言之把事情跟蒙兽说了。</p>
“怎么着，我现在成你们的奴仆了？”蒙兽笑道。</p>
“你也可以认为是我们找你帮忙。”陆言之说。</p>
“我是那种助人为乐的人吗？”</p>
“你做的是正义的事。”颜如说。</p>
“哈哈。正义的事？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还是你们找错人了？”</p>
“你那么多废话，想做就做，不做赶紧回家去。”沙延祺说道。</p>
“早这样说不就行了吗，看，还是延祺最懂我。”蒙兽笑道。</p>
“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提到你，做完这件事你就安安心心地在你的老家待着吧。”陆言之说。</p>
“你说的没用，咱们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都说不打不相识，咱们俩是相识了之后更要打。哈哈。”</p>
“打就打，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你一个？”沙延祺说。</p>
“你得跟我站一起啊。嘿嘿。”</p>
“你别异想天开了。”沙延祺说。</p>
“我不用异想天开，来日方长……”</p>
“好了，咱们还是办正事吧。”陆言之说。</p>
“李修，带着我的令牌去将知府和学政找来。”王谷说道。</p>
“是。”李修接了令牌，飞马而去。</p>
“蒙兽，一会你略施小计即可，不可任意胡来。”陆言之说道。</p>
“那可说不准，我只负责点燃引线，至于说火铳的杀伤力到底有多大，那可与我无关。”</p>
“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吗？”陆勇说。</p>
“在你面前，高登书院不过就是一座小庙。”王谷说道。</p>
“谷王还真是大有长进啊。”蒙兽笑道。</p>
“咱们这是要搞突然袭击吗？”颜如问。</p>
“知府得到消息后肯定会派人提前打招呼，这样更好，咱们要的就是高登书院展示他们最好的一面。”陆言之说。</p>
“他们把表面涂得越光，显现出来的问题就越多。”陆勇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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