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这放火的人为何不在晚上趁大家都睡着了再放火,非得选白天呢?
想归想,方铮当然不可能傻得跑到突厥人面前承认是华朝人放的火,这话说出来对几日后的谈判是极为不利的,唯今之计,就是把这趟水给搅浑,屎盆子朝突厥人头上扣。
方铮走到国师和达塔塔面前,咳了两声,语重心长道:“两位贵使,有什么意见就说呀,你们犯不着放火烧房子吧?纵火罪在我朝属于重罪呀,你们的法律意识实在是太淡薄了,本官都不知道该怎么向朝廷交代……”
默棘连怒道:“方大人,老夫说话做事堂堂正正,我向草原上的真神发誓,此事绝非老夫所为!”
方铮疑惑的转过头对达塔塔道:“此事莫非是你干的?然后你贼喊捉贼?”
陆鸿文将方铮的话翻译过去,达塔塔像头被激怒的狮子般仰头狂吼了一声,脸色气得半黑半红,极不客气的朝方铮大声吼了几句。
陆鸿文翻译道:“他说真神必将惩罚说谎的小人,他是清白的,如果方大人您不相信他,他愿意用自己的鲜血来洗刷这被人冤枉的耻辱。”
方铮心中暗想,说谎的小人可不就是我吗?不过你们的真神是管草原那块地方的,咱们这儿属于玉皇大帝的管区,你们的真神又不能跨区执法,这事儿到最后也算不到我头上。
方铮一摊手无辜的道:“你们两位都说不是自己干的,总不可能是我们华朝人干的吧?说句实话,这是我华朝境内,我若真想把你们干掉,完全可以派军队堂堂正正的消灭你们,用得着耍这种阴招子吗?你们知不知道这房子很贵?它用的木料,雕工,瓦片都是上好的材料,眼下一把火被烧得干干净净,而且连个凶犯都找不着,你们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默棘连有意无意的看了方铮一眼,笑道:“方大人,如今既然找不到凶犯,此事依老夫看,就这么算了吧,所幸没有人受伤,此事还是交给你们的衙门去调查为好。”
方铮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笑眯眯的道:“甚好甚好。”说着又转过头问达塔塔:“你怎么说?”
达塔塔听陆鸿文翻译过后,重重的朝默棘连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一边,没说话,算是默认此事作罢了。
方铮笑道:“这就对了嘛,握握手,大家都是好朋友,一栋房子而已,爱怎么烧就怎么烧,看在你们远来是客,咱们又一见如故的份上,房子就不要你们赔啦,权当是本官送你们的见面礼。呵呵,其乐融融,皆大欢喜,多好。”
言下之意,方铮还是将烧房子的事情死死扣在了突厥使团的身上。
两位使者闻言脸色一变,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住没有吭声了。
默棘连笑道:“方大人,给您带来麻烦,老夫实在是过意不去,这就多谢了。老夫想问问,关于你我两国结盟之事,何时开始谈为好?草原上国事繁多,老夫等急着办完事了赶紧回去,还请方大人早早拨冗商议。”
方铮哼哼两声道:“贵使昨日才来,谈判之事何必急于一时?咱华朝有句俗话,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豆腐,你们吃过吗?软软的,滑滑的……对了,你们还没有见识过咱们华朝的娱乐生活吧?晚上我带你们到秦淮河去转转,那里的月亮很圆啊,那里的豆腐也很好吃……”
默棘连见这个油滑的小子东拉西扯,就是不直说什么时候谈判,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恼意。
达塔塔这时又说了一通突厥话,陆鸿文翻译道:“他说,他们的默啜大可汗是草原上最伟大最尊贵的汗王,华朝人只有跟他们结盟才能得到真正的好处。”
方铮摇着手笑道:“现在不是谈这个事的时候,呵呵,两位贵使,本官还是为你们重新安顿个地方吧,这里是住不得啦,两位贵使回去也梳洗一下,你们现在的模样跑出去会吓到小朋友的……”
说完方铮命礼部的几名官员开始将两个使团重新安排住处,方铮特意吩咐了,不要将他们安排在一起,最好隔远点,省得他们闲得蛋疼又打群架。
吩咐完之后,方铮向突厥两位使者告辞,临走,默棘连将他拉到一边,语含笑意道:“方大人,老夫想问问,你在你们的朝廷中,是否得罪了人?”
方铮一楞:“什么意思?”
默棘连朝达塔塔看了一眼,笑道:“今日这把火烧得有些蹊跷,老夫可以肯定,不是我们突厥人所为,呵呵,方大人,这是有人想迁祸于你呀。”
方铮心里一惊,这老头太精明了,从一些蛛丝马迹竟然能看出这么多内情,这老头不好对付呀。
默棘连说了这句话后,含笑拍了拍方铮的肩膀,告辞而去。
方铮楞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忽然像想起了什么,方铮追上去喊道:“哎,你们晚上去秦淮河赏月吃豆腐吗?别客气,咱们皇上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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