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午后,简陋的小屋,先前与崔略商同行的白衣青懒的姿势,非常没有正形的半躺在一张沿墙而放的木床上。
虽然身陷,慵懒青年却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身的处境,径自悠闲的靠在那里,仿佛是在闭目养神,只不过嘴里却一直念念有词,似在担心朋友又好像是在计划着什么,不过如果崔略商此时在场的话,一定会被这个慵懒的家伙说的话气的七窍生烟!
“可恶……渔网……就算要抓人,难道就没有一点其他更好的办法吗?怎么说也应该换个更加像样的工具啊……我又不是鱼……”慵懒青年居然是在为自己享受的“抓捕待遇”而耿耿于怀喋喋不休,却不知道如果让正在为他的安危心焦的崔略商知道这件事情,不知道会不会把他直接一脚踹到河里去。
“吱”的一声,房门突然打开,一个英挺的身影进入房中,与此同时慵懒青年脸上的懈怠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无边无际的漠然。
“陈先生,此处简陋,招待不周,还请多多赎罪,方小候爷和宋大人明日便到,今天只好委屈你了?”来人对慵懒青年的表情似乎熟视无睹,径自温和的问道,毫不做作的声音中却又别有一番独特的魅力,让人凭生一份亲近。
不过慵懒青年似乎对来人的“魅力”没有丝毫反应,面无表情的扫视来人一眼,平静的回答道:“如果说完了,那你可以出去了。”冷淡的声音中掩饰不住一股厌恶,慵懒青年现在给人的感觉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来人似乎对慵懒青年地这种反应早有心理准备。微微一缓依旧笑吟吟的说道:“陈先生请勿生气,今日之事也是迫不得已,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唯义之所在,请先生见晾!”
慵懒青年闻言,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径自靠在床上嗑目假寐,那英挺身影也不以为意,微微施礼转身离去。离开房间时只是顺手把门关上,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慵懒青年有什么“不轨”的举动。
等到来人走后,慵懒青年却猛地睁开眼睛,一骨碌爬起来,坐在床边愁眉苦脸地喃喃自语道:“惨了惨了没搞错吧,方应看那家伙怎么会亲自跑来?少爷我有这么伟大吗?哎呀……崔老哥啊崔老哥你要来就快点来哦!兄弟我这后半辈子是天天拿着俸禄混日子,还是累得像个老牛一样打生打死,可就要看你的了”
看得出来。这慵懒青年似乎对抓住他的这群青衣人没有任何怨恨或者担心,唯一让他感到头疼得似乎是……今后不能再理直气壮地做个“薪水小偷”了!
幽幽的望着窗外的蓝天,慵懒青年幽怨地目光让人不由感到无比心悸,弥散在房间中的阴冷之气,让人充分的感受到他对不能再享受每天混吃等死的快乐。有着多么深厚的“怨念”……
崔略商在官道上疾驰,因为心忧好友的安危。使得他已经顾不上担心惊世骇俗的问题,家传轻功挥到了极致,整个人似乎已将化作了一道清风……嗯就是这道“清风”扬起的灰尘貌似稍微大了一点。
城南二十里。说起来似乎也不远,当然是特指轻功很好地人而言,不过方才他和那三个短命鬼打架之处可是在城北二十里以外的地方,凤翔府虽然“不大”,但是毕竟也是有数的系统大城之一,从北到南随便走走,反正以崔略商的度跑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还没跑到(注意现在他还没修成“追命”后来名满江湖的轻功)……
站在官道旁地荒地上,顺手捞起腰畔的酒葫芦,大大地灌了一口,总算是滋润了一下已经快冒烟的嗓子,至于说已经开始冒烟的情绪,那就只好强自忍耐了。
和慵懒青年地相识纯粹是个巧合,醉心于“薪水小偷”这个光荣而又伟大,同时非常有前途的“职业”的慵懒青年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在一些小酒馆里悠悠闲闲的混吃等死,如此一来二去自然也就和虽然武功还未大成但是嗜酒天性已经被开的十成十的崔略商混的烂熟,两人平日里把酒言欢,虽然并不完全了解对方的身份底细,却成为了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
“这个死家伙,平时不说实话,非要到麻烦临头才老实交代……”想到这里崔略商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难得一知己,虽然这知己毛病多多麻烦多多,慵懒却更是让人头疼,不过彼此在一起举杯邀月把酒高歌,是为人生一大乐事。
又大大的灌了一口葫芦里的劣酒,崔略商随意的抹去唇边留下的点滴酒渍,轻轻的甩甩头,再次腾身而起向着前奔去。敌方人多势众,此去凶险难测,那小子身份然名震天下,落在对方手里自然没什么问题,但是自己这个无名小卒如果被抓住了,能不能保住性命实在难说,这个道理崔略商心中自然明白!
但是大丈夫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知己有难而临阵退缩,又岂是崔略商所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