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唤他前去,他听命。
那人眼目微闭,指着桌上的一个琉璃金纹的香炉说道,“陌儿,你且闻闻,这味道如何。”
他不疑有它,凑上身去,细细闻着。
“挺香的。”带着几分恭敬,师阡陌答道。
“既是如此,你且记着,每日闻这香气三回,可平静你仍残躁动的心。”那人说罢,命人端上一个木制的匣子,“这便是那香的本身,你且拿去用,尽了自会有人补上。”
那人说完,一个瘦小的女孩子走了出来,扑通一声便跪下了,声线稚嫩,“媚媚来了,主子你好。”
五岁的白染媚,依旧天真无邪,说着刚才学的话,好奇地看着身边的大哥哥。
“陌儿,从今以后,可要好好照顾她。”
那一年,他才十岁,而她,也不过五岁。
直到很久之后,在他十六岁那年,师阡陌才知道,那人让他日日吸食的香,是一种叫人鱼毒的毒花制成的。
师阡陌整整吸食了六年的人鱼毒。
他戒不掉了。他愤怒,恼怒那人为何要陷他于如此境地,他却也无奈,不愿挣扎。是那人给了他一条命,他这辈子,注定不能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十八岁时。
那人要他接替事业,做百国鱼儿的“鱼头”。这时的师阡陌已是无比精明聪颖,独立能干。他没有任何反抗,毅然接下这个职务。
却也是在那日,那人请来了“无瘾道人”为他预命,算他的未来变数。
最后,无瘾道人却只说了四个字。
命中注定。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师阡陌才明白,这四个字,确是精辟道了他的一生,无奈不甘,却无从反抗的命中注定。
那一年,红妆城里,小雪足足飘了三天……<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