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回家的时间不多,成年人都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姚贝迪在场子里面,就能够听到他的八卦。
他身边比较近的人都知道姚贝迪的身份,渐渐也在场子里面传开。
有时候她会去浩瀚之巅坐坐。
他外面女人很多,上床的女人很多,他从来不隐瞒,她也知道。
他印象中,姚贝迪一直都是温温柔柔,对他是无底线的容忍。
却没有想过,在和姚贝迪这几年的相处中,开始有了细微的变化,那些变化到现在,他甚至也理不清楚,怎么变化的……
所以她送他出国,他想着几年后,也许可以给雷蕾一个新的交代。
他对雷蕾有内疚,希望可以弥补。
新婚之夜,他送雷蕾出国。
结婚当天。
而他清楚的知道,这段婚姻他不可能反抗得了,就算是尸体,他父亲也会把他送到他和姚贝迪的婚礼上。
特别是不能反抗。
他从小打大就讨厌被威胁,被强迫。
那一次他是真的很讨厌姚贝迪了,甚至是有些恨。
他父亲让他们结婚。
姚贝迪说怀孕了。
姚贝迪一家人到了他们家。
直到,有一天。
这个女人给了他人生第一次的欢悦,但不代表会在他生命中产生任何涟漪,而且接下来的那段时间他也有些忙,忙着处理一些他父亲留给他的,道上的事情。
姚贝迪走了之后,两个人就没有什么交集了。
那个时候他承认他并不讨厌姚贝迪,尽管自己的第一次发生在了这个女人身上,有种被算计的成分。可男人的第一次和女人的第一次,他觉得应该是女人的比较重要,而姚贝迪是第一次,他清楚得很,所以那一刻他是真的一点都不讨厌姚贝迪,而且她的身体,让他觉得……还行。
其实不是补偿,只是打发而已。
不要补偿。
她说不要。
他问她,要钱吗?!
姚贝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他一直想不明白,她当时爬上他的床的时候,是鼓起怎样的勇气?!
送走了雷蕾,回来的时候,姚贝迪准备离开。
雷蕾为他放弃了很多,甚至众叛亲离,他不是一个冷血到毫无感情的人,对于这种对自己这般巴心巴肺的人,他不会拒绝,就如对待他身边的小弟一样。
那个时候他其实想的是,让雷蕾在自己身边。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失落,反正他听着有些烦躁了,就带着雷蕾离开了。
他其实很想看看姚贝迪反抗的模样,就算是一个眼神,一句细小的话……遗憾的是,那个女人仿若只会退缩,只会无止境的妥协,不发一语。
雷蕾不停的大吵大闹,姚贝迪抱着被子,不发一语。
只是宿醉后的,身体反应。
不是厌恶她的身体,他身体给他的欢悦,还在。
胃里面突然有些翻滚。
所以那一刻他清醒的知道,他上的身体是姚贝迪。
姚贝迪赤。裸。着身体坐在他的床边。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雷蕾崩溃的脸,以及一脸羞赧内疚不知所措颤颤发抖的姚贝迪。
加上酒醉后的困意,睡得很熟。
身体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第一次,他觉得还行。
其实以前和雷蕾有时候也会差点逾越雷池,所以也恍惚知道,这具身体和那具身体有些不太一样的地方,可当时头很晕,脑袋也不够清醒,心里甚至在想,也许雷蕾又发育了呢?毕竟当年还小,毕竟有些地方,真的不太一样的饱满很多……
那天晚上,他很模糊,模糊中,抱着一具柔然到不行的身体。
姚贝迪看上去真的像个好学生,所以他真的没有想到,姚贝迪会对他做出那么大胆的举动。
当年19岁,不管自己当时已经经历了些什么,但终究而言,还是一个容易冲动也喜欢装b的年龄,对于来者不拒的啤酒,他终于是喝吐了,当着姚贝迪的面,吐得一塌糊涂。
只是那天自己反倒是喝多了。
对于自己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其实没那么好心回去劝服。
雷蕾故意为难姚贝迪,他也毫无所动。
来敬酒,显得战战兢兢。
他再次看到了姚贝迪。
19岁毕业那一年。
从那以后,他其实很少再去学校,也根本不会在学校闹事,而学校的学生老师,都对他产生无限的畏忌。
即使如此,霍小溪的坚毅和勇气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折服,当然这对他而言不存在任何影响,他只是记住了“姚贝迪”这个名字。
霍小溪伤得比较严重。
两个人最后都挂了彩。
他揍了霍小溪。
他从来不屑和女人计较,也绝对不和女人打架,那一刻破戒了。
这个女人,真是不要命的吗?!
他甚至于当时挨着霍小溪的拳头时,整个人是有些懵的。
那个霍小溪跳得比他还高,出手比他还早。
别冲动?!
倒是她身边的一个男人,听说是叫古源的,一直这么劝着她,劝着她别冲动。
霍小溪拽拽的对着他,半点畏惧都没有。
他知道后,去找了霍小溪,在高中校门口。
霍小溪因为姚贝迪揍了雷蕾,当着全班的面,让雷蕾脸面扫地。
但是霍小溪做了。
虽然比他们大了三岁,可在上海不管是初中部还是高中部,没人敢对他有任何挑衅,别说身体上的挑衅,言语上的不恭也不敢。
霍小溪胆子真的够大。
如果不是霍小溪的出现,他想“姚贝迪”这三个字他都会很快遗忘。
他一直觉得这就是一个名字,一个对他而言,毫无影响名字。
说真的,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回忆不起姚贝迪到底是谁,长什么模样,听说是个乖乖女,家里很富裕,然后喜欢他。
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一个姚贝迪。
后来。
现在想来,或许当年的雷蕾也不够喜欢她,只是那个年代绝对傍上像潇夜这么酷的男生会觉得特别的有面子。
他没有拒绝雷蕾,但也从来没有承认过她的身份。
他的生活环境让他对周边的事物无比的冷漠,所以即使当年才13岁,他们班的学生就会不自觉地疏远他,甚至有些怕他,只有雷蕾,只有雷蕾这么不怕死的,对他死缠烂打。
开学第一天,雷蕾就对他殷勤有加。
雷蕾是个活泼而开朗的女孩,甚至于有些坏坏的,在那个年龄染上了黄毛。
他遇到雷蕾的时候,13岁,初一。
他父亲从来不要求他的文化课,所以他其实在学校的成绩很差,但他父亲却一直要求他学习好几国的语言,因为以后会用得着。
他父亲不会安慰他,只会用不屑的眼神对待他,然后让人教他武术,格斗,枪法。
她母亲死了之后,他父亲带着他出入各种场合,有些时候甚至谈军火生意也会叫上他,他第一次感受到枪弹雨林的时候是在12岁,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他当时吓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他的父亲,他觉得他,残忍。
可是他父亲没有哭泣,整个过程都显得很平静。他沉默着,淡定着,甚至有些微微的不屑。
因为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他的人去世了,他会一直这么孤独下去。
他当时哭得很伤心。
他想,他父亲是不爱她母亲的,但是他母亲死的时候,却还是拉着他的手,让他好好和父亲相处。
死的时候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说,“小夜,以后要听爸爸的话。”
他母亲死于胃癌。
他当时就跪在大厅中,默默地看着他母亲那张美丽的黑白照片。
他记得当时家里面来了很多人,里三圈外三圈的为他母亲追悼。
10岁那一年,他母亲去世。
早点适应。
5岁那年,就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做了无比残忍的事情。他当时惊吓到噩梦连连,但是他的父亲没有给他一点安慰,只是告诉他,适应。
他从很小很小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
回想起这一辈子,真的做了很多让他终身遗憾的事情。
有时候回想自己这一辈子……
心里面会觉得很空。
其实在她没有离开的时候,很多时候也是这般,这般一个人坐在偌大的沙发上,看着头顶上璀璨华丽的水晶吊灯。
房间突然就空旷了起来。
姚贝迪离开了。
……
真的,很好。
小溪,有你真好。
似乎是在说。
眼眶有些红。
“嗯。”姚贝迪点头。
乔汐莞说,“走自己的路吧,或许有一天就顺畅了。”
以前很排斥被人接触,现在好像突然就不排斥了。
姚贝迪现在反而不缩了。
乔汐莞主动拉着姚贝迪的手。
他其实真的已经找不到可以挽回的机会。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在姚贝迪的心目中,他们的婚姻,她觉得自己是狼狈的吗?!
潇夜听着这两个词。
狼狈?!
“其实,不管他会不会对我解释,我想我的选择都会一样。”姚贝迪说,声音静静的,不大不小,但刚好,房间里面那个人绝对听得到,“但是……解释了,也算是让我们这么多年的婚姻在最后的时候,没有让我那么的狼狈。”
有些感情,不言而喻就行。
乔汐莞回笑着,没有说话。
门口处,姚贝迪看着乔汐莞,微微一笑,“莞莞,谢谢你。”
“是要我帮你收拾东西是吧?我上楼收拾。”姚贝坤走进去,看着大厅中那个僵硬着像是石化了的男人,忍了忍还是什么都没说,他怕说多了,潇夜就真的被彻底打击了,所以还是非常自觉地,去楼上收拾她姐的东西。
从小到大也习惯了。
只要她说什么,就什么吧。
“好吧,回去就回去。”每次都觉得,对着自己姐姐,毫无原则。
姚贝迪狠狠的瞪着姚贝坤。
“怎么还是要回去?”姚贝坤惊讶的说着,“不是说了姐夫没有艾滋的吗?!怎么还是要回去?”
“贝坤,收拾东西,我们回去。”姚贝迪说。
姚贝坤被乔汐莞教训得头都差点低到脚下了,看着姚贝迪出现,就像看到救星般的可怜巴西的说道,“姐,你们讲完了吗?”
所以她想,她会慢慢的,至少慢慢的调整到,不会让关心她的人,心疼太久。
当她出事的时候,他们都会陪在自己身边。
有时候觉得自己也不算太孤单,至少还有自己的亲弟弟,至少还有自己最好的朋友。
姚贝迪走过他的身边,冷冷的,仿若有一阵凉风一般的走过,她拉开大门,看着姚贝坤一脸委屈的被乔汐莞这么一直教训着。
潇夜喉咙微动,最后终究没有再说出来什么。
她沉默着,沉默着看着潇夜,看着他,然后依然无动于衷,“潇夜,我不想对你发脾气,也不想和你吵了。如果你真的要等就等吧,但是我不会等了,如果哪天我真的喜欢上了别的男人,就算是为了走出这段阴影而重新组建家庭,我也会和你离婚,你不离婚,我犯重婚罪也可以。我不会因为你,耽搁了我的幸福。”
在自己真的决定放手再也不要留恋的时候,却是他那么急切张开的怀抱。
在自己那么努力那么疯狂想要的时候,换来的却是冷冰冰的背影。
有时候真的觉得老天很喜欢开玩笑。
乞求她,不要拒绝。
潇夜几乎用了,乞求的口吻。
“我爱了不可以吗?因为你的爱可以支撑这段婚姻,我相信我的爱,也可以支撑。”潇夜说,说得很坚决,似乎是不想要姚贝迪有半点犹豫和拒绝的机会,“姚贝迪,你可以不相信我,也可以不对我抱有希望,但是别拒绝我。我知道这几天你经历了很多,你看着我会难受,我让姚贝坤送你回你们家,回去一段时间,等过一段时间你心情稍微平静了,我来接你回来,行吗?”
“就算是,现在也不爱了。”
“我们的婚姻我一直以为是因为你爱我。”潇夜说,说了从来都不屑一顾的,情爱。
她摇了摇头,摇着头说,“潇夜,趁着大家都还能够独立生活的时候,就这样吧,我不想对你抱有任何希望,也不可能对你抱有希望。我们的婚姻因为笑笑而成立,现在她不在了,就这么结束了。”
真的不会相信潇夜会为了她做这么多?!现在或许是内疚。对雷蕾都可以因为内疚照顾她,对她何尝不行?
其实是不相信的。
沉默看,看着潇夜如此坚定的模样。
姚贝迪似乎是沉默了一下。
“可以。”潇夜一字一句。
“等?”姚贝迪问他,“等什么?!回心转意吗?可是潇夜你等得了吗?我花了整整6年时间,用最惨痛的代价换来了你的回眸,你能够用这么长的时间来等待吗?”
潇夜直直的看着她,“我知道很多事情让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但是我可以等。”
有点儿害怕姚贝迪的突然平静。
“潇夜,我们好聚好散吧。”姚贝迪突然开口,这次没有大吵大闹,没有疯狂的摔打地上的东西,没有看上去特别的暴躁不安,她只是非常冷静说着,好聚好散。
“我以为,我是……”突然的两个人,反而让潇夜不知道如何开口。
曾经的自己不停的幻想,幻想着有一天潇夜可以对她露出各种表情,就算是不开心的,难过的也好,总好过,永远一张冷冰冰的脸。
现在却觉得,一点都不好笑,也一点感觉都没有。
姚贝迪就这么看着潇夜,看着他脸上隐忍着的,各种变化,从未有过的精彩。
房间内依然沉默一片。
乔汐莞和姚贝坤一前一后的离开。
总会有些,不想是外人听到的话。
其实,是为了给他们留下独处的空间。
乔汐莞也跟着走了出去。
姚贝坤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走了出去。
“出去!”乔汐莞大声厉吼。
姚贝坤无辜的看着乔汐莞,“女神,你的样子很恐怖!”
“姚贝坤,大门口待着去,我绝对不打死你!”乔汐莞恶狠狠的说着。
他弱弱的开口,“那个,我说错什么了吗?!”
姚贝坤感觉自己有些莫名其妙,所有人的眼神放在他身上,千奇百怪。
房间里面一片雅静。
可能这辈子过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被谁玩到这个地步?!
潇夜的脸色已经彻底的变了,那个突然黑透。
“我就是骗骗雷蕾那小贱人的,我在哪里去给她找5个艾滋病人来强奸她,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吧?!那几个人都是我找的几个身体健康的,就是猥琐了点的男人而已。”姚贝坤说得云淡风轻。
所有人都直愣愣的看着姚贝坤。
“可是,雷蕾并没有艾滋啊?”姚贝坤直接了当。
潇夜点头。
“你别这么看我,我只是没有回神过来而已。”姚贝坤很无害的说着,转头又对着潇夜道,“姐夫你刚刚说你是被雷蕾咬了一口,所以患上艾滋了是吗?”
姚贝迪眼眸一紧。
“去哪里?”
“收拾东西。”姚贝迪说。
姚贝坤似乎才回神,他看着姚贝迪,“什么姐?”
“贝坤。”姚贝迪转移视线,对着一边有些若有所思到呆滞的姚贝坤。
这就是报应。
他想要照顾她,可是,没办法照顾。
这个时候似乎是真的无言以对。
对他的厌恶。
“贝坤,我们走吧。我原本想着的是把这套房子留给自己,因为我觉得这是家的东西,我没必要给你,但是现在,都给你吧潇夜。何况我觉得,在有你待的房子里面我生活下去会恶心得想死。”姚贝迪说得那么的,厌恶。
潇夜看着姚贝迪,听着她所有的讽刺和嘲笑。
“我总是在想,到底要怎么才能够报复你,才能够让我心里面觉得痛快。现在好了,你和雷蕾之间,总算有了一个结果。作为局外人的我,觉得很爽。”姚贝迪一直笑着,出事后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笑过的她,突然笑了,笑着说道,“这么被雷蕾反咬一口的感觉,好吗?”
潇夜看着姚贝迪,看着她如此冷漠的脸。
凭什么。
是啊。
“潇夜,凭什么,让我等你?”姚贝迪一字一句,深深切切的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