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苏离兮后退三步,随着奏乐之音开始献舞,似水雾一般的裙摆在她婀娜的身后一路展开,荡漾成一朵春天里的芙蓉花。
淳妃凝神欣赏了一会舞蹈,嘴角儿飘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讽之意。
她心中暗道:后宫都在传说,新来的舞伎苏离兮十分得宠,现在看来也不怎么样嘛?这位苏舞伎容颜与身段都算不上后宫的顶尖儿。跳舞也很一般,根本比不上其她的几个御前宫舞伎。也不知道皇上怎么会看中她?大概是图个新鲜,用不了几个月就会忘记她了。
她悄悄看向皇帝……他只顾着饮酒,不曾看向舞
tang蹈一眼?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态。
此宫舞伎不足为患!淳妃心中下了一个判断,根本无需在意她。
想到这里,淳妃将目光从苏离兮身上离开,她依偎在皇上的怀中,纤手将一杯酒送到他的唇边,眼波似水般流转:“皇上,您好久都没有到妾身的宫里来了,妾身心里好难受呀。”
皇帝言道:“朕最近事务繁忙,委屈爱妃了,来,朕赐爱妃一杯酒。”
“多谢皇上!”淳妃端起酒盏,用衣袖掩住樱桃小嘴,满饮一杯。
“爱妃真是好酒量!”皇帝夸奖道:“豪爽不减当年呀!”
“呵呵,呵呵……”淳妃掩住嘴唇娇笑起来:“皇上还记得妾身当年的丑事?上元节不小心多喝了几杯,分不清东南西北,闯进了皇上的紫宸殿里撒酒疯。”
皇帝似乎回忆起当年,眼神温柔:“爱妃真乃是性子真挚之人。”
淳妃假假嗔羞一下:“这些年,后宫的姐妹们越来越多,妾身进宫多年,倒也没有什么指望了!只是月棠思念皇上得狠,月棠怀孕有功劳,妾身想为她的父亲刘频讨一个封赏,也算是给她一个安慰。”
皇帝心念一动,眼角儿低垂,言道:“好!其实,朕早有此意。刘频如今是录州的五品知州,将来是皇长子的外公,身份上自然不能太低。朕听闻刘频此人武功高强,善于行军打仗,在当地颇具威信,朕早就想重用他了!”
淳妃得意地笑道:“不是妾身自夸,我那哥哥自小习武,熟读兵书。可惜呀,限制于我们刘氏门户太低,一直怀才不遇郁郁寡欢。皇上若是能重用刘氏,刘频他必然感念皇上的知遇之恩,死心塌地报效皇恩!”
“死心塌地?好!”皇帝微笑:“录州距离京城很近,乃是重中之重,战略位置极其重用。必须交给朕身边可以倚重的人掌管。朕明日着重臣们商议,册封刘频为正四品录州刺史,上轻军都尉,掌管录州十万兵马大权。安国公一向视你们刘氏家族为自己人,想来,他不会反对吧!”
闻言,淳妃与刘美人大喜过望,急忙离开桌子,跪下叩谢皇恩!特别是那刘美人,内心激动不已。她一个小小的庶女,终于为父亲争来了一个好前程,在姐妹中扬眉吐气了!
皇帝轻轻摆手,:“哎,怎么又跪下了,这是朕的家宴,不要动不动就下跪。爱妃们儿快快请起!”
“多谢皇上!”淳妃与刘美人相视一眼,喜滋滋地坐下。
“妾身为皇上斟酒!”淳妃端起酒壶。
“好,有劳爱妃了!”
皇帝微笑着饮下一杯酒,他的双眸眯成了一条细缝,似乎在品味着美酒的滋味。他等了几个月,录州刘频这一颗棋子,终于可以放心地使用了。
今天淳妃提出此等请求,这是一个刘氏家族转变的信号,她私下里定然是受了那刘频的暗示,刘氏既然主动向皇帝投靠,他岂能不要?
若非如此,皇帝何必在太后宫巧遇刘月棠,并将其纳入后宫,还叫她怀上龙胎。刘氏家族原是安国公的死党,现在可算是拉拢到自己手中了。刘氏虽然是小族,却是几代驻守录州,可谓是根深蒂固。
想要把握录州,必须先把握刘氏。
刘频为人精明能干,自然不肯长期做安氏家族的附庸,在安国公的压制下喘息。他表面上跟随安国公,其实早就心生不满。做为将来皇长子的外公,他必然想为自己的亲外孙谋划,并借机一步一步壮大刘氏家族的势力。
他身为皇帝,不怕他们有野心。但是,必须为自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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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不露,妾的纨绔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