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中对于爷辈的称呼是有些模糊的,但这会儿又不知道人家的姓氏,所以李一航也只得跟着蔡如雪叫了一声“奶奶”,顺势就恭维了一堆贺寿的辞藻。
花花轿子人人抬,简单轻便还能收人情,谁都喜欢干。也是肉眼可见的,这个年过花甲的老人笑得见眉不见眼,不住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
不仅如此,旁边另有一堆女人饱含着各种各样的意味,像是要把
他当做古董一样认真鉴赏个不停。特别是老人旁边的那个中年女人,笑得格外的。。。慈祥?因为保养的很好,还是能看出来其年轻时候的风采,而且跟那个疯丫头长的很像。他看了眼不知为何有些脸红起来的蔡如雪,心里有些莫名的猜想。
被打量的浑身都不自在的李一航正想找个借口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女人尖利的笑声。回过头,是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挥舞着手帕扭着肥腰像蛇一样一摇一摆的走来,一路还不停的跟人大声的打招呼。这么经典的形象怎么能够不熟悉呢,他轻轻的扯动了下嘴角,又不动声色的隐了下去——这不就是电视里开青楼的妈妈嘛!
身后还跟着一个奶油小生。。。用这个词来形容真是有点不地道,因为这个看起来年龄相仿的男人,长得确实妖艳了些,而且带着一个暖人的笑,给人以亲近体贴的映像。
李一航撇了撇嘴,这不就是最近人气超高的掏粪男孩的那一套嘛!
因为这个“妈妈桑”过于卖弄的声响,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汇聚。正好,蔡坐臣招待着一个带着眼镜温文尔雅的男人和他的家人,见到了这里的动静,有些不放心的就过来了。
蔡如雪突然就挨近了李一航旁边,搭着他的耳朵偷偷的道,“这个女人叫做释淑娟,你可别看她笑得跟花似的,千万小心别让她绕进去了。她曾经嫁过人,以后才改嫁张家的。可是,有传言说,她的前夫就是被她和她的奸夫一起用药害死的!”
李一航本来因为耳朵暖热弄得瘙痒,这会儿可是从脚底板一个激灵上来,全身都冷战战的。这种事在他们临安老家是发生过一例的,一个感情并不好的家庭,某一天女人突然很热情的邀请她的丈夫去海边洗澡,还帮他擦背,回到家后更是烧了一桌丰盛至极的菜肴给男人。然后,第二天,就传出来男人死去的消息。男人迅速的被下葬以后,女人也就改嫁了。尽管疑点重重,所有人都知道有问题,但是民不举官不究,事情就这么的过去了。
这会子看着这么个活生生的案例在自己的面前摆手弄姿跟这群女人们套交情,心中说不出的恐惧。甚至连看待她身后的那个‘掏粪男孩’都有些寒意了。青青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具不毒,最毒妇人心。
“他叫做张世祺,是那个女人改嫁后生的,别看他长得那么跟女孩似得,其实焉坏焉坏的!”
毕竟虎父无犬子,换成老娘其实也一样,所以李一航也只是点了点头,保持够戒心就行了。
这么的时候,一个方正的国字脸的中年男人,也是带着自家的儿子凑上来。
乍见到的时候,李一航表示自己是不认识的,所以也就无视了,可没想到人家倒是先凑上来了,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上下的晃动起来,“李先生,久仰久仰!”
李一航有些奇怪,但是看人家笑的那么热切,自然不好说些扫兴话,可是自己的脸皮还是没练到明明是陌生人还要说‘久仰’的程度,于是也只好摆着一个迎客的笑脸,“幸会幸会!”
“李先生一定会奇怪的吧,啊哈哈哈,鄙人是市局的孟宸,这是犬子孟陇,今天有幸来参加蔡家伯母的大寿,不胜荣幸啊!”
李一航这下有些回味过来了,按照他的名字,那应该是市局的副局长了,昨天是听到陈国松偶然间提到的。不过如果是按照副局长的地位,按理说应该是有资格参加昨天的那个市委书记和少将所在的饭局的!
可是昨天没来今天却来了,那么就有一个可能性非常高的解释,只能是——异派系!
真是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