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地猛吃一惊,脚步一滞,循声望去,就见大树上吊着的人抬起了头,露出一张惨白浮肿的面容,正是以前自己教过种田的某位灵农,此时眼巴巴地望过来,满脸都是祈求。
张地并非冷血之人,尽管知道此地凶险,还是停住了脚步,向那人问道:“刘师侄,你怎会变成这样?”
那刘师侄长叹一声,竟流下眼泪,凄惨地道:“小师叔先救我下来,我……我已三日三夜水米未进,我快撑不住了……”
看了一下距离,约有一丈多远,张地并未冒险过去,而是掌心对准捆绑的绳索,猛地一吐,将一粒荆棘刺激射出去,将绳索削断。
刘师侄惊叫一声,自树上坠落到地上,已然脱困了。
张地手一抖,又抛给他一个水葫芦,还有一道:“刘师侄,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你了,此地危险,你休息一下就赶紧出去吧!你修为不高,这大沼泽不适合你久留!”
说着就要迈步而行,因为一种危险的感觉已经越来越强烈了,让他周身感到不自在,所以也不打算多留问刘师侄遭遇了何事,只想尽快脱离此地。
“哈哈哈,小师叔,你到底是何来头?竟敢救了我们的猎物?”随着一声大笑,张地面前一丈多远的地面耸动,竟从泥土里钻出了一名炼体士。
此人长得矮矮胖胖,一身黄衫,小鼻子小眼的,竟然好似一只土拨鼠,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正不怀好意地盯在张地身上。
一见此人钻出来,张地心里反而镇定了下来,目光往身后一扫,说道:“后边还有一人吧?赶紧出来,让我一并领教领教。”
话音刚落,大树上一块树皮翻开,一名瘦瘦高高的炼体士钻了出来,眼神阴鸷地盯着张地,冷声道:“你是何人?这家伙为何叫你着,一脚踏在虚弱的刘师侄身上。
刘师侄长声惨呼,向着张地哀求道:“救命,救命啊!小师叔,就是他二人将我擒住捆绑在这里,求求你千万救我,别丢下我不管啊!他俩……他俩一定会整死我的!”
张地眼中寒光一闪,眼下的情形很明确,这一矮一高两人在此埋伏,设下了死尸和树上捆绑的刘师侄,就是引得路过之人查探,他俩好趁机动手,谋财害命。
可恨这二人竟如此歹毒,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还将熟识的刘师侄困吊在这里三日之久,简直心如蛇蝎,死有余辜了!
不过张地想起之前的冒险,也不愿轻起兵戈,谁知这两人有什么底牌呢?
便拱了拱手,道:“在下乃是灵谷堂张地,师父是灵谷堂副堂主郝仙师,按照辈分来算,此人该当叫我一声小师叔。
请两位瞧在在下的薄面上,就放过他吧,张某也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了。”说着,作势欲行。
那两人仰首哈哈大笑,一副极其不屑的神情。
矮胖的家伙将鼻孔冲天,阴阳怪气地道:“我当是甚么了不起的家伙呢!原来只是拜了个仙师做师父啊!哼,我爹爹可是正牌仙师,我牛大伟乃仙师之子,对面的宁小海也是仙师之子,的算个狗屁小师叔啊!你该叫我一声小师叔才对!哈哈哈,哈哈哈!”说着又仰首大笑起来。
“哦,原来是仙师之子啊!怪不得如此嚣张。”张地把脸一沉,问道:“你要如何才肯罢手?”他出于救人的目的,并不想一走了之,否则硬闯过去,谅他也拦不住。
这时身后的宁小海怪笑道:“嘿嘿嘿,好办!你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留下,我哥儿俩便放你和你朋友离开。”
“我若不答应呢?”
“不答应?”两人对视一眼,宁小海狞笑道:“好办!那你就把性命留下吧!”
话音未落,牛大伟已经搓动双手,面前忽然冰雾弥漫,温度骤然下降,半空中凝结出一根根尖利的冰锥,指向了张地。
后边的宁小海也双手一拍,戴上了一副黝黑的手套,两手之间寒光闪动,若隐若现地出现了某种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