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掉进了水塘里,一个倒在了擂台上。
吴凡胜了,但是没有欢呼,没有贺彩,他的身上的火苗渐渐地灭掉,但是他已经昏死过去。
总控室里,孙晓红腾地站起来就要向外跑,但是却一头撞在了一堵墙上。
这堵墙和柔软,很坚韧,一下子把她弹回了座位。
“不要动,他有他的世界,他有他要承受的东西,谁也帮不了他。”一个冰冷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
这个声音正是属于那位地位崇高的银老妇人。
“不!我要去看看他!”孙晓红执拗地说道。
银老妇人没有说话,也没有丝毫地让步。但是她看向屏幕的眼睛却眨了一下,眼眶中有着一种湿润,但眼光却透着冷漠,让她显得更加坚定。
两个人对恃着,孙晓红不知道这个老太太到底和吴凡之间是什么关系,但她感受到后者的无情和冷漠。
“你真想帮他就快点成长。”老太太慢慢地站起身,看了一眼孙晓红,向门口走去,“三天后,有人会来接你。”
“我……”孙晓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太太威严而不可置辩的话,她意识到这句话已经是最后的通牒。但是她侧眼看了一眼屏幕上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老者双手把吴凡托起来,向门外走,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很想回绝老太太,但是脑子中的印记解开留给她的影像告诉她,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不服从,她不仅将失去生存的机会,失去一个强大势力的保护,更将失去和他在一起生活的权利。在孙晓红犹豫和矛盾的眼神中,孙晓红再次对着老太太的背影道:“……我还是想去看看他。”
又是一个敢违拗她权威的女孩子,老太太没有停下脚步。总控室的门在她走到门前三米远时自动打开,她径直走出去,站在走廊边的八个黑色西装男女马上跟上。
在他们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时候,孙晓红猛地站起来,疯了一般向门外跑去。
跑出控制室、跑下楼梯、跑过长长的走廊,冲出回字形的大厅。但是刚跑到主干线,就见百米外的主干线两部救护车呜啦呜啦地从她视线中飞驶过,在救护车后还有十部黑色高级轿车。
她举起手喊他们停下来,让她看看车上的人,但是距离太远,救护车如风一般消失在她的视线。
“小凡,你会没事儿的!”孙晓红双手撑在膝盖上,看着救护车的车尾,气喘吁吁地说道。
不一会儿,祁年、徐岚和萧笑也跑了过来。
“吴凡受伤了。”徐岚说道:“我们看到他浑身都是烧伤,都认不出来是他了。”
“他的对手伤得更厉害,吴凡赢了!”孙晓红直起身,很自豪地说道。她在心里为吴凡自豪,因为他越级战胜了一个真气六层的绝对高手,“接下来的比赛他可能参加不了了,我也不会参加了,你们要加油!”
“为什么?吴凡即使后面的比赛不参加,他的积分也能排进三十六强。”祁年诧异地看向孙晓红。
“是我的预感,也许准,也许不准。”孙晓红是不可能把那个崇高人物的话告诉这些人的。
……
宛丽一天都心神不安,感觉像有事儿要生似的。
在舅舅家附近的小市里,她转了三圈也没有取一件东西,她甚至忘了是来买卫生巾的,就走出市。
站在市门口,想着吴凡应该比赛完了,拿出手机拨打吴凡的手机。
吴凡的手机还是在关机状态,搞得她六神无主,沿着载满梧桐树的街道,毫无目的地走着。却没有注意到两个男人从街角的走出来,在她的身后五十米远的距离跟随。
自从前天从金森乐器总汇回来,她的脑子里就一直萦绕一种声音,让她夜不能寐。
那个声音不是话语声,而是一段曲子,一段天籁般清越的九玄琴的琴声。
她从小就喜欢音乐,喜欢舞蹈和唱歌,没事儿的时候她最喜欢听的是交响乐和流行歌曲,不喜欢听华夏的古典音乐。但是这九弦琴的琴声却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中,震醒着她的灵魂,就如一声声地召唤,告诉她在这个世界的一个地方她在等着她。
这是一个很离奇的感觉,宛丽觉得有些荒唐,她很想把自己的感受跟吴凡说说,但是这两天都无法联系到后者。
她想起了金森乐器总汇的老板金森前天说的话,更加感觉那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也许去哪里,她能找到那个答案。但是他的直觉又告诉她,她不能去,有可能一迈进那个门槛,她就要失去她心中最挚爱的东西——她的家人和吴凡。
傍晚的东海街道车水马龙,宛丽茫然地走过了三条街,走进一家小吃店。
小吃店不大,装修也不奢华,但却很干净,六张四人位的条桌上铺着绿色方格的白底餐台布,桌子上摆着两三样调味品。
这家店宛丽和舅舅舅妈来过,是一对下岗职工夫妇开的,店里的水煎包和本帮菜做得很好,她很喜欢吃这里醉虾和黄泥螺。
店里没有其他客人,宛丽走到最里面的一个位置坐好,点了一份醉虾、一份黄泥螺和一份腰果西芹,又拿出手机拨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