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练一遍拳吧…”
村东。
“陈先生,今儿个咱讲啥呀,昨天那个什么‘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我都没怎么听懂”少年陈望作了作揖,而他面前的,是父亲兼私塾先生陈涟。
“行了行了,在家装什么大尾巴狼”,陈涟笑着敲了一个爆栗,“去把雪儿叫起来吧。”
“好吧…”陈望撇撇嘴。这个姑娘怎么到他家的,陈望已经记不大清,据说当时一个浑身是血的陌生人把小女娃托付给老爹。
“尉迟雪,名字倒是不错,人也漂亮,就是嗜睡,能从申时睡到寅时,怕不是个小猪吧……”
“陈哥哥,你在嘀咕啥呢”尉迟雪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她头发蓬松地盘起,轻抿的嘴唇,粉嫩轻盈。她微微一笑,两个小酒窝嵌在脸上,更增添一分美丽。
“咳咳,没啥,没啥那个…雪妹妹,早饭娘已经做好了。”
“嗯嗯”雪儿伸了个懒腰,甜甜一笑。
村南。
“小凡,昨天铁匠表扬你哩”一个中年妇女整理着岳小凡的衣襟。岳小凡挠了挠头,憨厚地笑着,“是吗,娘,你不知道,铁伯伯平时对俺可凶……娘,你放心,等俺学成了,就出去找我爹。”
“好,好,好”昏暗的煤油灯下,娘悄悄抹去了滑落的泪。
村北
与别处朴素祥和的氛围不同,这里,显得压抑和低沉。
这里,只有孤零零的一间老屋。
“呼,呼……”勇桓猛地从床上坐起,满头大汗,汗滴从鹰钩鼻上滑落,他大口喘着粗气,狭长的双目中满是痛苦。
“少爷,又做噩梦了?”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推门而入,他嘴巴微张着,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杨叔,您先出去吧。”勇桓按着太阳穴,看不出脸上的表情,但身躯还在微微颤抖着。老仆长了长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勇桓斜靠在床上,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房梁。少倾,又将双目缓缓闭上,拳头不知何时捏紧,指甲刺破了血肉。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天亮了。
卯时三刻,上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