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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木偶匠唱木偶戏(1 / 2)

从木偶匠开始修仙 黑菜叶 更新时间 2022-09-10

 乐南县。

木偶铺。

卫景睁开眼,铺门秋风来。

门外秋雨淅淅沥沥,顺着屋檐哒哒滴落于青石板地面。

屋内潮湿,空气仿佛黏稠。

半日光景,卫景终于确信自己穿越了。

当下是大恒朝,永安四十一年。

与前世和平年代不同,此世存在着各种吊诡之事,牛鬼蛇神并存。

根据原身记忆,他自己昨日三更,便是因诡异而死。

原身无父无母,自小与教自己木偶戏的师傅长大,名为师徒,实同父子。

原身师傅本是梨园一角,因与班主不合,便离了戏班,不再四处漂泊,

而是凭仗着一手雕木偶的技艺,带着原身租了这铺,卖起木偶。

纸扎渡黄泉,木偶伴冢棺。

下葬之人,烧纸扎,陪木偶,是此地风俗。

刽子手、缝尸匠、仵作,加上扎纸人和木偶匠,这些行当是捞阴门的买卖,做的人不多,

因此,师徒俩干这行当,虽不能大富大贵,但绝不愁吃喝。

可惜老师傅年老体弱,没能熬过上个冬天,在开春之际病死,

剩下十七八岁的原身,守着这木偶铺,赖以为生。

前不久,喜爱雕刻手艺的原身在天桥淘来了一绿袍木偶。

只是,这木偶不干净。

当夜,他隐约听到庭院有窸窸窣窣的唱戏声,

一开始,原身并未在意,只当是自己梦到了梨园时唱戏之时。

谁知,第二日深夜,又有一女子戏声传入耳中。

原身本是大胆之人,否则也干不来捞阴门的买卖,

他仍旧未曾在意。

直至第三日,三更时分,原身夜溺出恭,睡眼惺忪地透过窗台往外望了望,

月光铺地,可见一人影正于庭院之中翩翩起舞,

口中唱着哀怨缠绵的戏词,“殷血满阶院遍尸,红灯窗喜相对裁……”

一个激灵,原身再无睡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惊胆颤地熬到了天亮。

趁着午时,原身一口气跑到城外,刨了个坑,将那木偶埋了。

本以为此事就此罢了,可不曾想却愈演愈烈,

第四日,也就是昨晚,那阵诡异的唱戏声再次刺入耳中。

原身大着胆子,偷偷察看,

那绿袍木偶幻成人儿察觉到他的注目,扭头翘起嘴角,俨然发笑,

笑声瘆人。

原身心头一颤,急忙回转身体,

一扭头,

便见那不知是人是鬼的木偶脏东西已贴在了自己脸上!

随后,便见自己鼻孔间渗出一缕缕氤氲白雾,如涓涓细流,淌进那木偶口中。

只觉一阵疲乏,原身就此失去了意识,

醒来,即是卫景占据此身。

卫景目光深深望了一眼后院,

那木偶被原身放于逼仄的杂物间内,

即便如此,有了原身记忆的卫景仍不敢轻易涉足。

前世观鬼片无数,卫景对鬼怪早已免疫。

但当知晓那东西果真能要自己性命时,

那又是一回事儿。

卫景心中焦躁不已,叹口气,

“那木偶已黏上自己,逃不脱。”

“寻求会术法的世外高人?”

原身在师傅死后,一直沉湎于悲伤中,寻常沉默寡言,在乐南城根本不认识什么人,这条路走不通。

城外倒是有一家和尚庙,

奈何请人家做法事除鬼,需要的钱财动辄千百两纹银,自己拿出个几两还行,多了,把自己卖了也不值那个价啊。

而且,和尚到底有没有真功夫,是不是招摇撞骗还不得知……

“但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否则,自己恐怕就成了最短命的穿越者了。”

“入夜只能试试这不能战斗的金手指顶不顶用了,

咱这金木偶,看着闪闪发光便知不是凡物,对付一戏娘,不手到擒来?”

卫景穿越,是因碰到一具金色木偶,

他握住那金色人偶瞬间,穿越而来,

脑海神识与那人偶相通,多出了一木偶师的修炼法门,以及这金人偶的用处。

金人偶仿佛与他自己相连,受他意念所控,

它可以吸纳已死的一人过往,并变为其模样,以木偶戏的形式演绎出此人生平,由此复刻其人的能力特性。

也可以吸纳卫景想象演绎出故事中的人物,复刻其特性,

但想象人物事迹并获取其能力特性,需要人偶吞噬吸纳的特性或者卫景真气来转化,

人物越厉害,所需特性或真气越多,越难复刻,并非能轻易所为。

想罢,卫景盘膝而坐,按照记忆中修行法门开始吐纳。

随着卫景一吸一呼之间,那焦虑半日的烦躁心绪,趋于平静。

……

三更。

风收雨歇。

群星如银河,圆月似玉灯。

庭下积水空明。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卫景行至庭院,意念一动,

识海中的金人偶陡然跃出,

于空中翻了个筋斗,稳稳扎在地面。

身量不高,仅二尺上下,

透过淡淡金光仔细瞧去,它无衣无面,赤裸身子。

卫景看着人偶,心随意动,

金人偶随意挥了挥胳膊,有力地打出两拳。

卫景道一声果然,这木偶不是能与人相斗的样子。

不过他也并未指望这金人偶能有啥杀伐手段,

他要用的是人偶的吸纳能力。

突然间,阴风呼啸,

一尺五寸的绿袍木偶长成七尺有余,推开杂物间房门而出,

眉如黛,唇似绛,一颦一笑,勾人心神。

“花前月下易轻许,长相厮守难重诺。”

“郎君~~”

哀怨愁苦的戏声犹一柄利剑,穿入肺腑,

使人透体冰寒,如坠冰窖。

木偶女子身姿袅袅聘聘,嘴角挂笑,

一抬头,望向卫景,

好似在冲情郎一般。

只是卫景没感到任何温情,

只觉一股彻骨森冷无端自心头升起。

木偶脚不沾地,悬空而浮,蜂腰摇曳,似一缕青烟残影,

刹间至卫景身前。

笑,

木偶那张脸,

依旧在笑,

面颊扭曲,

笑声诡异。

卫景心头一震,

一拳头抡在了木偶脸颊,

触感,如打在棉花上。

木偶面孔凹陷下去,

以一种离奇的方式扭曲、发笑,

随后,木偶面皮如气球一般鼓胀起来,

脸,重又恢复饱满。

木偶正要贴近卫景,以气时,

泛着金光的人偶陡然而至,一拳打在了木偶头颅之上,

与卫景拳头相同,

只听,

嘭地一声,

绿袍木偶脚下纹丝不动,脑袋被小拳头打下一小凹槽。

金人偶落地,二尺长躯如松而立,仰头盯着对方。

木偶俯视向金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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