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你那样儿,就跟没见过钱的财迷似的。”
许世彦眉眼含笑看着他家媳妇,故意逗她。
“你不财迷?你要是不财迷,咱家这些钱从哪儿来的?伱还说我?”
苏安瑛恼了,伸手就去掐许世彦的脖子。
结果被许世彦一把搂过去,俩人笑作了一团。
笑着笑着,好像就变了味道。
东屋里,许成厚跟周桂兰刚把孩子们哄睡了,老两口还没休息呢。
听见西屋的笑闹声,周桂兰摇头笑笑。
“这俩人啊,结婚十年了,源源都长这么大个人,俩人说疯还能疯起来。”
许成厚伸手拽下灯绳,屋子里一片黑暗。
“你管他们呢,爱疯就疯去呗。
这就是现在了,不让多要孩子,那要搁以前,家里何止四个?
你生咱老丫头的时候,都三十二了呢。”
周桂兰一寻思也是,搁以前,女的四十来岁生孩子的都有,一家子七八个的,更厉害的能生十来个呢。
“睡觉,睡觉,这阵子忙活着起参做货,一天天累的要命。总算是快消停了。”
周桂兰打了个哈欠,沾上枕头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段时间,家里起参做货都挺累。
尤其是今年棒槌长的好,名声在外,家里这几个人都是成天提心吊胆,生怕出点儿啥意外。
如今大部分货都干透了,该下须子的下须子,该装箱的装箱,就剩点儿大货,再过几天也差不多可以装箱了。
大家伙儿熬了这些天,确实有点儿熬不住,这一松懈下来,晚间睡的就有点儿香。
许世彦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就听见有什么动静。
刚开始还懵着呢,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可那动静还持续着,他一个激灵醒了,赶紧穿鞋下地。
外屋住着赖皮鬼,刚才好像是赖皮鬼在扒门。
这阵子,赖皮鬼始终住在这头没回去。
这边的门上面没给赖皮鬼留小洞,所以晚间它要是出去,就得使劲儿扒门,屋里人听见了,起来给它开门。
不过赖皮鬼大多数时间很少晚上出去,今晚上不知道是怎么了,扒了半天门。
许世彦刚走到屋门这里,想要拔开插销,忽地感觉不对,好像外屋地有光亮。
月光?不对,农历八月末了,外头根本没月光,也不可能从北边照进来。
是灯光?什么灯?车灯么?
也不对,这年月汽车很少,更别说大晚上有车在后面路上跑了。
不是汽车灯晃了一下,那是什么?手电筒?
不对,有人。
许世彦立时反应过来,回手就从墙上把枪摘下来了。
接着,许世彦轻轻将西屋门的插销拔开,小心翼翼敞开门。
西屋门是往里开的,不用开太大,只要有个缝就行。
许世彦直接将枪口顺着门缝对准外面,然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外间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