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靖轩深深的摇着头,颤抖着双手,连双眸中都含着沉沉的痛:「我真正爱的人也只有你一个,我也只想和你一个人在一起,相守一生一世。」
「除了你,这世上哪还有真正属于我的好女孩儿,除了你,这世间再无人能同我白首偕老,我从始至终爱着的也只有你一个人。」
「你今天把我约在水月湖畔,难道是想要和我道决别吗?不,我绝不同意,我们明明说好了,要今生今世在一起的。」
「我们之间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没有一同去做呢,怎么能够就这样罢了?我绝不会你和那个李石在一起,过着不属于你的人生的。」
他的情绪激动了起来,说着便上前了一步,欲要拉住宋青莲的手,激动道:「青莲妹妹,趁现在还有机会,我们快走。」
「我们离开这个京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带你远走高飞,你想要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你想要做什么,我就陪着你做什么,过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人生!」
然宋青莲却退后了一步,躲过了明靖轩,此刻她已心如刀绞,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眶中漫延了出来。
她绝望地摇着头,「不可能了,轩哥哥,我们真的不能够再去痴心妄想了,我们两人之间已经再没有任何的可能了,不要再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了。」
「李金山已经在全城下了通缉令,他有多么大的权势,你不是不知道,只要他一声令下,整个京城的人都得听他的。」
「我们人在京城是根本不可能走得掉的,除非我们能够插上翅膀飞出去,否则我们是不可能再逃出京城了。」
「现在我已经成了李府的人,他们已经给我定下了名分,我逃脱不掉的,我们两个人,再也回不去了。」
「这一次我能征得李金山的同意,约你在这里见一面,已经是难上加难。我好不容易求着李金山和霍雨漫,他们才同意让我出来见你。」
「该对你说的话,我必须要对你说,忘记我,好好生活,这便是我现在最大的心愿了。」
「你教我如何做到忘记你,没了你,我如何能好好生活?」明靖轩轩亦心如刀绞,连声音都带着沉痛的颤抖。
他转过头望向那河畔立着的那一颗参天古树,昔日二人定情之时,在树干上刻下的誓言,如今依然还在。
「明靖轩,宋青莲,君做磐石,妾作蒲苇,两心相许,情定今生。」
「以水月湖为证,惟愿今生今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时情定于水月湖畔,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的欢然与欣悦,又怎能料想,会有这一天的到来?现如今看着那誓言,竟是那样的苍白而又无力,字里行间似乎都带着绵绵的痛。
望着昔日刻下的誓言,明靖轩喃喃而道:「还记得我们昔日在这里刻下的誓言吗?那一天下着小雪,我们在这里定下了我们最真挚的情谊。以水月湖为证,惟愿今生今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昔日我们于水月湖畔定情,难道今天,我们又要与水月湖畔一别两宽吗?」
宋青莲亦望着那棵古树上,昔日他二人亲手刻下的誓言,心中的疼痛有如惊涛骇浪一般的席卷开来。目光在那树木上每多停留一秒,心中的痛便更深一分。
她将头转了回来,不去看那昔日先下的誓言,掩面将泪水拭去,故作平静:「一切有始,也必有终,终究是我们都逃不过的宿命罢了。」
「那个时候的我们又哪曾知晓,这潺潺水月湖,果真成了你我所有一切的见证啊。」
「既然我们于水月湖畔相识,于水月湖畔相知,于水月湖畔相爱,于水月湖畔定情,那便让这份情,也于水月湖畔终了吧,也算是给你我之间这段孽缘
画上一个句号了。」
虽然宋青莲脸上毫无波澜,看不到任何痛苦的神色,也看不出有任何难过与不甘,拥有的只是蛋蛋,如同波澜一般的平静。
可明靖轩越是看着她这般淡而无波的模样,便越是心疼,心便越是深痛,这种沉痛的感觉,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了掉。
可再心痛,终究也只能化作最苍白的无力,最沉痛的无奈,他终究是无法为她做得下什么。
他沉沉的将斗篷下的那个已经打碎了的白玉镯的碎片拿出,轻轻的抚摸着那玻璃碎片,声音中亦含着沉沉的痛楚:「这白玉莲纹手镯,是我当初送给你的定情之物,他也是你从始至终最真实的东西。」
「可到如今连着白玉手镯都已经变成了碎片,白玉手镯一向是你最爱惜的,他们对你做了什么,连这你最爱惜的手镯,都打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