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吏部尚书站了出来,拱手奏报道:“根据调查,骈州州牧曹庆是被这位姑且还称之为户部尚书的陆尚书所杀害,骈州州牧虽有贪腐之过,但毕竟是陛下亲笔复职,身居二品官位,即便是犯了天大的罪,按照律法,也理应由陛下定夺,而陆尚书先斩后奏,简直目无法纪,蔑视圣威,其罪可诛。”
杨潜仁听完,哈了一口气,再问道:“还有要奏的吗?”
此刻,又一重臣出了列,道:“启禀陛下,据臣所知,陆尚书一路抄家迅猛,有着索财阎王之称,金额巨大,但是却分文未入国库,臣有理由怀疑是其中饱私囊了,他可能才是最大的贪污犯。”
任凭群臣激愤,杨潜仁依然无动于衷,只是对李小天淡淡道:“陆尚书,你有何话要说?”
“陛下,臣冤枉啊。”李小天不紧不慢地出身,拱手微弯腰,继续道:“首先,臣确实是从那些贪官污吏家中抄获不少赃款,但是,那些皆是老百姓的血汗钱,是不义之财,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何况还是苛污于民,那就更应该还之于民,为彰显陛下爱民之心,臣便将赃款悉数退还各州百姓,百姓无不对陛下感恩戴德,诸位若是不信,大可去各州城祥查,均有细录,我陆谋绝未昧一分一毫,说我擅用赃款可以,但污蔑我中饱私囊,不行;其次,骈州曹庆,不知悔改,出狱之后,变本加厉,勾结帮派,残害百姓,有辱圣恩,死有余辜,我先斩后奏是不假,但是,我有这个权利,因为我有陛下的御赐金牌;最后,与马御史的赌约,表面上来看,是我输了,实际上来说,马御史也并未赢。”
马御史冷嘲道:“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了,什么叫做你输了我没赢,莫非陆尚书是输不起?”
“非也。我每抄一州,都会祥奏陛下,这些州的赃款加起来,近有千余万,我知道,只要我能把这些赃款带回京都,录入国库,与马御史打的赌,我必赢,马御史定要去开荒良田,可是,此行一路,见过太多的人间疾苦,手中赃款,让我辗转难眠,这些都是贪官污吏们从百姓身上榨取的血汗钱,甚至是救命钱,如果就这样交进国库,说真的,我良心难安,在天下百姓面前,什么面子,什么赌约,皆是不值一提,所以,马御史,你还觉得你赢了吗?”李小天反问道,直接将黎明百姓这座大山扣在他的头上。
马御史面露凝重,片刻后,道:“假使陆尚书所言非虚,缴获赃款皆退还于百姓,我马鹄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就事论事,此次打赌,我确算未赢,不过,陆尚书也没有输。”
“陆尚书所言所行,皆有奏折禀告,这一点,朕可为证,诸卿,还有什么问题,尽管对其发问。”杨潜仁插了句嘴做人证。
百官一听,面面相觑,感情陛下早就对这事情的全貌作有了解,心中已然明镜高悬,有了判定,合着刚刚三大板斧打了寂寞,群臣已知圣意,加之李小天刚刚一席解释,确也在理,纷纷沉默是金,不敢多言。
杨潜仁接着道:“该问的也问了,该说的也都说了,这下你们心中应该都茅塞顿开了吧,朕终于不用看你义愤填膺的奏谏了,总之,此事,告一段落了,刘公公,宣旨吧。”
众人听得,皆拱手低腰,准备听旨,刘公公尖声道:“陆十八,巡十六州,反腐一行,雷厉风行,英勇无畏,极大肃清了官场不正之风气,处事过程中,虽有出格之嫌,但事出有因,一心系百姓之利,品行兼优,实属难得之材,故由代户部尚书转正户部尚书,钦此。”<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