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青总算反应过来,心里盘算着该怎样脱身,余光瞥了眼身后的另外一条小道,默默计算着自己跑过古枯的几率有多大。
古枯见她半天不答话,以为夙青还在提防着自己,于是补了一句:“你去了自然就会明白,老夫绝对不会害你!”
夙青随即反驳道:“你若想我跟你走,你首先要告诉我为什么吧,我一女子随便跟着你,到时候出了危险了也没人来救。”
夙青不是真的好奇古枯想带自己去做什么事情、见什么人,就想拖延些时间,虽然不知道拖延时间能给她带来什么,毕竟没有人会来救她,只是单纯地不想这么快和这个老头走。或许,等一等就有逃脱的机会呢?
老头略一沉思,似乎在斟酌要不要开口,最终还是说道:“我们去酒楼是要和我的部下汇合,接着我们去京城。”
夙青惊讶问道:“京城?去那里干什么?”
老头沉默片刻,还是老实回答了:“找剑,你爹的……或者说你们燕家的剑。”
夙青脑子里突然灵光乍现,剑?众多人来找的那个什么上古神剑?
“莫非是传言的那柄神剑?这不是在盐井城吗?”
老头轻蔑一笑:“呵,声东击西罢了。”
“可我还是……”
一声撕破虚空的声音,一只银箭从暗中窜出,直射夙青心脏处,古枯眼疾手快抓住了那支箭,并将其反掷银箭射出方向。
夙青额头冒出冷汗,把未说完的半句话从口中咽了下去。身旁的古枯也不再说话,眼睛如鹰般扫视着四周。
四周一片寂静,自阴影处走出一名身着黑袍的男人,那男人的衣袍竟与前些日茶馆门口与古枯对战得那人的极其相似。
黑袍人放下了挡脸的衣领。此时的天空乌云散去,出现了盐井城特有的红月景象,月光照在他那布满刀痕的脸上,显得狰狞恐怖。
他冷眼看着二人,用嘲讽地口吻说道:“古枯,你说,五年前你败于我,现在还能打败我?”
古枯冷笑一声,缓缓举起手,“呵!”
夙青睁大眼睛,难道……高手间的对决要上演了吗?
黑袍人嗤笑着,“到如今,你竟然还不放弃?”
古枯不答话,只是双手合十,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散发出来。夙青发现四周的空间逐渐虚化,突然眼前一黑,眼前景象骤然不同。
黑袍男人冷冷看着二人的消失之处,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稍有趣味起来。
……
夙青与古枯出现在了一片荒地上。
夙青看着面前吐了一口血的老头,嘴角微微抽搐,这怎么没打呢就成这样了……
夙青左顾右盼,眼前是一大片荒地,零星有几个秃树,她不确定地问古枯:“咱们这是,穿越了?”
古枯翻了个白眼,把嘴角的血迹抹了抹,“这叫空间转移,我的家族独有的血脉技能。”
血脉技能?夙青对于这个倒是熟悉。原因无他,普通老百姓就爱听写新鲜的、距离自己遥远的东西,什么皇家秘闻、权势争斗,还有竞川大陆上最具权势的那几个家族的事情。
血脉技能顾名思义,是通过血脉传下来独有的技能,先天的,无法外传。只有血脉力量浑厚的家族才具备这种能力。而这等家族不过寥寥几个,都是当今势力庞大的家族,以皇族泠家为首,还有顾家、宋家等。
夙青以前只是听说,毕竟盐井城那个穷地方并没有什么大家族的人来光顾,这还是第一次见。
夙青想了想,问道:“你找我,是认为我是燕家女,想用我的血脉力量?”
古枯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低声说着:“是。燕家技能是操控灵圣剑。我历经数年调查灵圣剑的位置,得出了些眉目,它大概率在京城,所以我才会请求跟随我一起。”
古枯说到这里时,似乎有些落寞,随便往草地上一躺,看着满是星辰的夜空。
空中的月亮皎洁无暇,很明显,他们两个已经不在盐井城了。
古枯脑海中出现一个年轻人,少年将军意气风发,千军万马前面不改色,用兵如神。剑灵沧逸君携灵圣剑伴随左右,二人乃天作之合。可回忆的终点却是将军独困于地牢,双眼暗淡无光,披头散发,早已无昔日的神采。而在燕将军被斩除抄家之时,依旧心系天下,要求封印灵圣剑。
古枯道:“这不是普通的剑,心情不好时能屠杀整座城,是极其邪煞之物,尤其是剑灵沧逸大人。但凡事均有相克。灵圣剑只对你们燕家血脉表示臣服。”
夙青内心默默反问:你个老头怎知我一定是燕家女,你又有什么证据?仅凭那个令牌?牌子上写得也不是燕啊!莫名其妙地对我说一些什么胡话,害得我落入此番境地。
“你认为如果我不来找你,你就永远会如此前般安逸地生活?”古枯像是看穿了夙青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