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子骨自从当年的意外之后,本就不好了。再加上三年来日日夜夜不曾好好入眠,与人斗智斗勇,最是损害根基。
“再等等。”
薄唇轻启,呵出一口白气。
温言卿握着荷包的大掌倏地收紧,薄薄的皮肉覆在他分明修长的手掌上,青色的血管凸起。
冷风裹挟着潮湿的气体,将他浓黑的眼睫染湿。
……
“阿姐!你不要我了吗?!”
苏庆云死死抱着苏胭的大腿,“昨夜你就没有回来!阿姐,你从不曾夜不归宿的!”
抱着她腿的人早已经长成了比她还要高的少年,此时却像个哈巴狗一样,死死抱着她的腿不松。说什么也不放她走,苏胭要笑不笑的盯着他看。
眼神里没什么温度。
“苏庆云,你到底松不松手?”
苏庆云听着她阴测测的声音,想到这些年被阿姐支配的恐惧,忍不住抖了抖,却梗着脖子死撑,“我不!阿姐不告诉我你要去哪里,我就不松开!有什么事不能白天去做,非得晚上出门!我答应过娘要好好照顾你的,阿姐你今晚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松手!”
苏胭笑了,她猩红的舌尖舔过唇瓣。
弯腰拎起苏庆云的领子,硬是将他从自己身上撕下来。
“云哥你也长大了,是时候知道大人的世界是怎样的了。”
苏胭拍拍他的脸,笑的十分诡异,“有些事还真的不能白天做,毕竟,晚上做,才更觉得有情趣啊——”
苏庆云瞪着两只眼,茫然了一瞬。
苏胭已经迅速下了楼梯,头也不回的又丢出一番话,“我不在家的这几日,会让月娘好好盯着你。若是懈怠了功课,我直接打死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再把你的尸体送回去跟那个老头子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