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谩骂的、嘲讽的、崇拜的……各种各样的声音,此刻完全的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无声的恐惧。
陈飞鳞把水火棍放低,冷冷的一瞥台上的另外三个谷神宗弟子代表,说道:
“满意了吧?你们不就是想看到流血,好把老子给办了吗?现在来吧,我手下留情了,如果你们也是这个水平,我劝你们回去再安心多练几年,否则就是这个下场。”
台下人人震悚,苏红柄也被吓了一跳。虽说内心莫名的感觉十分解气,但他也隐隐觉得陈飞鳞下手太狠了。倒是苏红柄身边的欧阳神逸颇为冷静,虽然他刚才也站在这冷嘲热讽,说了不少闲话,但他到底是成名的大盗,干过不少狠事。什么扒皮剔骨的活计他都做过,这不过打掉个下巴,倒是没把他吓住。反而他环顾四周,一看这些谷神宗的弟子面露惊慌之色,有的人甚至嘴唇发白、倒地不起,心里不大高兴。欧阳神逸心想:这帮青年弟子,闹事挺积极,真见了血个顶个的怂,看来成不了什么大事。你们又不是书生,手里都有家伙,上去跟这陈飞鳞死磕呀?呵,倒要看一看台子上剩下那三个弟子代表有何反应。
就见台上一个黑瘦小子跳到陈飞鳞的面前,怒道:
“好卑鄙的家伙,面对境界比你低的一个普通弟子,居然偷袭!还下此毒手!”
陈飞鳞乐了,说道:
“境界低?你看好,我这水火棍是朝廷给督学配发的,人手一根,标准品质法宝。那位戴弟子使用的,可是自己炼化的钢钗,属于本命法宝。他是【化形】期,我也不过是【化形】期而已。至于偷袭嘛……两个人都亮了法宝,我还做了一个起手式,非常的慢,在场大伙都看见了,怎么能叫偷袭呢?”
黑小子叫骂道:“少他妈在这里强词夺理。我来和你打!”
陈飞鳞一横水火棍,道:“好,报你的名姓。”
“我叫孔岳。”
“后辈,进招吧。”
黑小子孔岳单手一晃,祭出一把直背砍刀,单刀进枪的架势,照陈飞鳞面门就剁。陈飞鳞不拿大棍格挡,而是转身提着棍退走。孔岳再往前,陈飞鳞猛一回身,大棍怪蟒翻身,扫他的下盘。不过孔岳的本事却是比那个戴文昊强不少,有点实力,旱地拔葱躲过了这一棍。
陈飞鳞将大棍顺回来,大开大合,左劈右扫。孔岳单刀递不进去,愈发起急,刀招也凌厉起来。就听嗤嗤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孔岳将真气灌注全刀,仅仅是空斩,也在大理石的台子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周围观战之人纷纷避开锋芒。在擂台上剩下的两个弟子代表,也飘身飞下擂台,在远处掠阵。陈飞鳞看人群散开了,顾忌也少了许多,撤步将棍往身前带,接着突然箭步上抢,用了个花枪的招式————
突!突!突!
他以人眼难以觉察的速度,向前疾戳三下,和方才击碎戴文昊下颌的招式差不多。孔岳实力在戴文昊之上,然而也难以支持。勉强闪过头两下,被第三下一棍戳中下腹,当时倒退几步,身子狠狠撞在台边的牛筋绳圈上。陈飞鳞毫不客气,跟着大棍横扫千军,抽中他左右小腿,把孔岳直接从台子掀了下去。孔岳倒栽葱摔下去,磕得满头满脸都是血,两侧小腿也都骨折变形。
台下又是一抬担架,将孔岳送走。陈飞鳞呼一口恶气,面露凶光,似乎有点杀红眼了,道:
“下一个!”
陈飞鳞这时心里有些疑惑:据说今天来的都是谷神宗年轻一带弟子里最精英的人物。作为幽州最大的修真门派,必然是有不少高手。但这头两个戴文昊、孔岳,水平都算一般。就自己年轻时候,恐怕也能稳赢这俩。
这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这也不难推测。很明显的,谷神宗年轻弟子里的精英们,此时大部分都不在现场。这说明两件事:其一,不是所有青年精英都厌恶朝廷,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忠于朝廷的,今日并没有随大流来这里示威;其二,有些青年精英来了,但并不打算上擂台和他较量,而是站在擂台下面冷眼旁观。
如果陈飞鳞想明白了这一点,清楚还有上述这两类人的存在,那他此时应该转身就走、见好就收。可惜,此时的他斗心已经起来了,便要接着对战剩下两个弟子代表。
而陈飞鳞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让第一类支持朝廷的青年精英,也对朝廷转向失望;而第二类反对朝廷的青年精英,则差点要了他的命。
只见仅剩的两个弟子代表中,一个身材修长之人飞上擂台,身形十分的飘逸。这人一头短发,皮肤白皙,带着珍珠耳坠。穿浅蓝色裤褂,上面用银丝绣着洋文。此人款款一展双臂,祭出一件软兵刃,在两只素手之间一搭,仿佛一条银蛇。这是根一米五左右的一条银链子,一头是挽手,另一头则是一个镔铁枪头,侧边有兰花形倒钩。
陈飞鳞一看,这是条兰花链枪。再仔细一打量这个弟子,陈飞鳞一惊:
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