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辈,咱不至于……”
“你来不来?不来这个,我可直接亮我的文王剑,咱们比试一下谁的法宝强。”
“哎,别这样啊。”赵明真万般无奈说道,“好吧,就按老前辈说的比。”
说罢,二人来到院子正中,脸对脸站着。赵明真问道:
“老前辈,咱们得同时起飞啊,这没人发令……”
“呸!你说什么?还同时起飞?我告诉你,你想什么时候飞什么时候飞,我只可能比你快!”
“……好吧。”
苏红柄屏气凝神看向院子中央,心想,今天可真是大开眼界。没想到老师竟然是个修真者,还是个相当厉害的修真者。就见廖普一脸轻松,赵明真则神色凝重,一张微黑的面容涨得发紫。
猛听得,一股劲风骤起,赵明真身上红色长衫飘摆,脚已离地;若无意外,几乎眨眼之间就要一飞冲天。然而,赵明真就觉得自己双肩一紧,一看不由得面色大变:
就见廖普两只枯瘦干黄的手,死死摁住了自己的肩头;廖普果然后发先至,比自己的位置高出半头。二人脚都离了地,但只离地不到半个手掌的高度,可见廖普动作之快,反应之迅速。俩人就在这方寸之间较上劲了。
只见赵明真浑身发抖,几乎使出了平生功力,仍不得挣脱廖普的掌握。而廖普呢?老头轻松自在,毫不费力,满脸得意之色。
苏红柄今天是头一次见两位修真者动手,完全没有想象中“宇宙边缘”“大道磨灭”“混沌缠绕”的情景,不禁略感失望。仔细看的话,甚至有些搞笑。一个老头子和一个小黑胖子,脚离地悬空不到一掌长,在院子里抱着肩膀较劲,跟小孩摔跤一样。
少时间,廖普也自觉的无聊;自己只是看赵明真前两次戏耍自己,心里有点气恼,这回要让他知道知道自己是何如人也,没必要真把他怎么样。正想到这里,忽然间,廖普感到一丝不妙。
苏红柄在一旁看得真切:如果说,廖、赵二人方寸之间较力,未让他充分感受到修真者的强大,那接下来发生的这一幕,则彻底塑造了他对修真者的认知,从此也改变了他的一生。
就见廖普、赵明真二人正面对面,在离地几公分的高度,以力相拼之时————自天空之上,垂下来一根黑绳;有一个黑衣人,身子绑在黑绳下端,如同蜘蛛一样,从天空径直坠下,直奔廖普头顶而去!
廖普吃惊不小,但动作丝毫不乱,腾出右手背于身后,作势要拔背后的宝剑;赵明真本以为得了空子,左手蹂身而上要摘廖普鬓边竹叶。哪知廖普顺势左臂下压,竟然以单臂之力压制住了赵明真全身。
那空中黑衣人见廖普要拔剑,自怀中取出一样东西,以暗器的手法,照着廖普面门就打;廖普不理会,伸手便将背后古剑抽出:此剑一出,霎时间天地气象为之一变。学堂之上,瞬间愁云凝聚,园中草木纷纷凋落。
廖普仗剑在手,要直接劈落黑衣人打出的暗器。哪知那东西来到切近,却速度骤降,飘飘摇摇自半空中落下。廖普看清那“暗器”,竟然是一块黑手绢,中央以银线绣了一个小圆点,不偏不以正盖向自己的面门。
一见这手绢,廖普顿时错愕万分,比见到那黑衣人从天空沿绳坠下还要震惊。就这一愣神的功夫,黑衣人也坠至廖普近前,趁黑手绢遮住廖普双眼之际,长舒猿臂,轻轻巧巧的便将他鬓边竹叶给摘了下来。接着一个向后空翻,稳稳落在地上,黑绳也顺天空落下,在地上堆成一大摞。那黑衣人拾起黑绳,不慌不忙将绳子缠在了自己腰间。
此时,廖普早松开了赵明真,自己把那黑手绢抄在手中,宝剑也还了鞘。站在原地,满面怒容。赵明真揉了揉自己肩膀,和黑衣人来到廖普面前,深鞠一躬。
赵明真笑道:“惭愧,我们胜之不武,得罪老前辈了。”
廖普喝道:“接着!”
说着话一甩黑手绢,手绢平着就飞了出去,黑衣人不敢怠慢,伸双手接过了手绢。廖普怒气渐消,看着两人说道:
“原来是他,怪不得你们能知道我在此处。你们这回,是只请我一个?”
“只请您一位。”
“唉,也罢。老夫愿赌服输,待我收拾一下,便随你们去。”
“全凭老前辈安排。”
廖普回到学堂,冲着满学堂的学生说道:
“各位,老师我要去做别的事了,教你们就先到这里了。你们本年交的学费,我今日悉数退回————”
说着,廖普回转里屋,把钱箱打开,一一点名点款,不一会儿便把一屋子的学生都遣散了。遣散了学生,廖普抬头,看见了门后的苏红柄。
“红柄,你过来,我和你还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