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心里的想法被林习风猜了个大概,眼见作者依然不愿意出面,她便又起了心思,故意挑刺,想引他与她争辩,完这话后,她便一直注意着众人的表情,此时个个都面露着惊愕之色,她自然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了。$$$().()()().()
“不不……在下以为姐此言并不妥……”众士子沉默了一会儿,薛为谦突然开口反驳道:“诗人自然也明白‘言’能对‘语’,而他依然选择用‘笔’,便有他的妙用,若是用‘言不行’,那也太过直白了一儿,旁人轻而易举便能发现与上句的‘痴痴语’呼应,这便没了诗人在诗中暗藏的韵味,在下倒觉得,此诗之所以被称为上乘佳作,也有诗人故意用词隐晦,从而让旁人去深解的缘故,能让大家费心品析的诗,才不似白开水般平淡,方能称之为好诗。”
女子闻言,微微拧着月眉疑惑地望着薛为谦:“此诗是否是公子所作?”她见薛为谦这会儿最爱“出风头”,便想到了此茬。
薛为谦忙笑着摆摆手:“在下自知赋诗造诣有限,自然写不出这等传世佳作,姐可不要妄言,而姐如此纠结此诗用词,想来也不是本意,应当是姐对此诗异常中意,便爱屋及乌,也想与此诗作者结交一番吧……”
女子轻轻低下头,没有再话,显然是默认了。
见状,薛为谦又继续道:“自古佳人慕才子便是常事,不过在下奉劝姐还是回去吧!以这会儿的情况来看,此人应当是不会出面了,他若有意扬名,早先便会将此诗拿来诗会上,而不是丢进可能无人问津的西湖中,如此不拘名利之人,实在极为少有。”
“明知道此作能让他扬名天下,却依然不肯露面,难道世上真有如此看淡名利之人吗……”女子幽幽叹息一声,不知是在问旁人,还是自言自语。
“以前在下不觉有此种人,但如今,在下已然敬服,自问将此等佳作随手丢在西湖中,如此胸襟坦荡,在下却是办不到,实不相瞒,若是在下为此诗作者,又见有如此佳顔的姐钟情此诗,在下定会袒露身份,与姐结交一番,或许日后有幸,还能与姐结为连理,而此刻对比此人品性,在下心亦羞愧啊……”
林习风面上虽如常,但心里却已经乐的不行,有人在他跟前这么夸他,却不知道夸的就是他,这种场面实在从未见过。
“姐也勿用烦忧,若是姐与此人真有缘分,日后自会相遇在天涯某处,只看上苍造化吧……好了,在下也该回杭州城了,诸位继续玩吧!”薛为谦宽慰了女子一声,随后叹息一声,想来没能找到作诗之人,他也颇为遗憾,回头对着众人抱了一拳后,最后笑着对林习风了头,便欲转身离开。
他虽认得林习风,但二人先前也并未有过言语,此时也就以头之交招呼一声,便告辞了。
“公子稍等。”女子负手柳腰间敛起一礼,忙轻声道。
“姐还有何事?”薛为谦回头问道。
“想来公子也喜欢此诗,不如公子将名讳书于原稿后页吧!”女子一边着,一边将手中的方纸缓缓展开,当然,是让背页朝上。
“姐此举何意?”薛为谦疑惑地问道。
“女子是怕日后有人仿造此稿,毕竟此诗全文诸位都知道了,若是有人将此诗重书一遍,然后在诗尾随意题上一行字,便他手中的是原稿,而原稿上的尾言无人知晓,便也无人可证其为虚,独女子一言实难服众,到那时,可能满城都是此诗的原稿了,故此,女子才想让诸位士子在后页署上名讳,如此一来,此稿在世间便独此一份了,就算有人仿造,也造不出诸位的签名。”
林习风闻言,忍不住轻了头,没想到这女子心思如此缜密,早已预料到日后有人会仿造原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