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切如故地来到了广场上,发现这一次聚集的弟子比平常多了好几倍,几乎全剑阁的人都在这了。
血切找到了红衣剑修,走到他面前,指了指这场面,有些疑惑:“师兄,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了轮流训练,怎么今天围满了这么多人?”
红衣剑修见血切也来了,于是为他解释道:“这是昨天穆长老给我们下达的命令。云五越和空斗玄两人的叛徒罪名已经坐实,特意让我们剑阁一千多剑修前来围观,并以此为戒。”
血切却仍旧不是很明白他义父的做法,按理说这才多长时间啊,会不会有些太心急了?
空长老倒好说,云五越可是没什么证据啊?这样乱定罪名乱抓人,会不会搞得人心惶惶的也说不定。
“我认为这样有所不妥,这是穆长老亲自安排的吗?”血切的神色挣扎了一下,面带疑虑。
红衣剑修听后,却笑了一下:“血师弟,别替这两个叛徒操心了,现在所有人都认可穆长老的安排,你不会对他们产生同情了吗?”说着,眼神朝着被绑在地上的云空二人看去。
血切摇了摇头,轻声一叹:“我并不是对穆长老的这一举措感到质疑,只是觉得时机不对,有些操之过急。”
血切顺着人流挤上前去,围观的剑修密密麻麻地聚在了一起,但见到了血切全都为他让出了一条窄窄的通行路。
不少人对云五越与空斗玄沦落到如今的这步田地报以嘲讽谩骂,横眉冷对。而他们两人自己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往日的风光不再,怎能让他们不唏嘘。
“没想到平日里,空长老是那么秉公无私,背地里干的事居然这么龌龊!”
“对啊!当初他让我们哥几个去看守藏剑峰,我们早就应该料到他是监守自盗,唉,悔不当初啊!”
“空长老与穆长老一起建设剑阁数十年,毫无进展,都是空长老闭门造车的恶果!如今穆长老打开剑阁,让我们有了发展的天地,我们更应该感谢穆长老啊!”
“对!打倒空斗玄!打倒他的拥护者云五越!”
“一切组织剑阁发展的人都应该被唾弃!”
眼看着众人的侮辱声愈来愈烈,血切一挥手直接打断了众人接下来的污言秽语,向云五越的面前走去,眼神之中多了几分哀伤。
现在的云五越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浑身上下还沾了一些刚刚有人喷溅在他身上的唾液。他望向血切的目光呆滞不已,完全没有了昔日那纯真而又可爱的笑容。
他知道,云五越的内心本就封闭不已,沉默寡言。而如今他却为了空斗玄牺牲自己站了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血切本不想兄弟阋墙,可还是造成了现在这幅无可挽回的模样。
云五越看到了血切脸上愁苦的样子,却自顾自地咧嘴笑了出来,血切一怔,眼中泪花一闪,低声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五越不说话,只是笑得更夸张了,嘴巴张开老大,可声音却难听得很。
“五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可是你的身体承受不住伤害的,你快点认错,我会让他们放了你。”血切不忍心看到云五越被折磨成这样,将他抱进怀里,对他开导着。
云五越推开了血切,挣脱出了温热的怀抱。他止不住地对血切摇头,喉咙里慢慢地挤出三个字:“不!可!能!”
这三个字一出,低沉而又清晰,瞬间把许多人积攒的怒火再度点燃了起来。
“你看吧!血师兄,还和他废什么话,给他和空长老同等的待遇,慢慢他就老实了!”
“真是死性不改,我真是看错云师兄了!”
“为什么?”血切继续护住了云五越,不让围上来的人伤害到他。他只是不懂,云五越为何如此的执着。
红衣剑修这时也来到了云五越的面前,怒声呵斥:“叛徒云五越,你居然还敢向同门人卖惨,蛊惑人心,来人,上前给他吃吃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