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岳一看高怀远的神情,立即便明白了高怀远对他的身份有所怀疑,于是赶忙解释道:“不瞒高大人,华某是昨晚碰到的纪先生,纪先生乃是华某当年在太学之中所交挚友,虽然现在纪先生早已不像以前,但是华某还是一眼便从人群之中认出了他!昨晚纪先生和我详谈了一夜时间,后来写了这封信,让我今日前来交给高大人您,虽然纪先生没说他和高大人的关系,但是下官想来能让纪先生信任之人,万不可能会是史相一党之人!故此华某才如此冒昧前来叨扰,只是想要见上大人一面罢了!”
高怀远这才相信了华岳所说,因为他也知道早年纪先成也在太学之中求学过,而从年纪上来说,纪先成和华岳的年纪基本上相仿,二人认识应该不是奇怪的事情,而纪先成能如此亲笔写信给他,将华岳托交给他,说明华岳此人也乃是纪先成最为放心之人,要不然的话,以纪先成的小心的作风,万万不会冒冒失失的将华岳引荐给他的,这样一来等于是将他和纪先成的关系暴露给了别人,搞不好会被史弥远得知,最终弄得他丢官罢职的!
既然纪先成能完全相信华岳,那么高怀远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道:“既然华大人乃是纪先生的朋友,那么便是我高怀远的朋友了!不瞒华大人您,纪先生这些年一直在辅佐高某,否则的话,高某恐怕现在还在大冶县当那个小小的县尉呢!”
华岳也露出了一脸的释然的表情,感慨的叹道:“原来如此呀!真是没有想到,华某居然在京中还能碰上往日故交,而高大人居然乃是我那好友倾力辅佐之人,也难怪高大人能如此飞黄腾达,短短一年时间便从一个王府从侍擢升为现在的护圣军都统!此中恐怕是纪先生也出了不少力吧!”
高怀远点点头道:“高某视纪先生如恩师一般,要不是纪先生在我背后辅佐的话,高某也万难走到现在的地步,既然如此,咱们也就算是一家人了,这次纪先生写信让华大人来我护圣军,不知道是何原因,还望华先生能直言相告!”
华岳这个时候也放松了下来,和高怀远相向坐定之后,敞开了话头开始了叙说……
原来华岳此人的经历和纪先成倒也颇为相似,不过纪先成得罪的是史弥远,而华岳当初却比纪先成还要厉害,在韩侂胄当权期间,便以太学生的身份,上书皇上赵扩,对于韩侂胄穷兵黩武、把持朝政的作为大肆抨击,以至于早年间被韩侂胄抓到建宁,关押了起来,并且扬言永不录用。
后来直到开禧北伐失利,韩侂胄被杀之后,华岳的苦日子才算是结束,重归太学之中转而学武,后来在嘉定十年的时候朝廷开武举科考,华岳以一名的成绩脱颖而出,由此以武入官,被分派到了殿前司散直充作监门官。
可惜的是华岳命不好,好不容易当官了之后,本想要一展所学,但是偏偏遇上了史弥远也是一个弄权的家伙,将朝政搞得一塌糊涂,华岳入官了之后,却因为不善于趋炎附势巴结上司,以至于当了监门官之后,一连七年时间,都未能升迁,连他要求离京为官,也得不到同意。
华岳眼看着史弥远在朝中的气势如日中天,但是他不愿去巴结那些权贵,所以只能在京里面这么悬着,一点有用的事情都做不了,为此感到十分苦闷。
而昨天下午,他不在散直当值,到街上随便走动以此散心,没想到在一个街口,无意间眼睛扫到了一个人的背影,追上去之后居然认出了多年不见的好友纪先成,被纪先成拉去聊了一个晚上。
他们二人都对当今的朝政深感遗憾,而史弥远的所作所为早已也引起了华岳的愤慨,故此纪先成才将华岳举荐给了高怀远,希望高怀远将华岳调入护圣军为官,能挥他的才学。
听罢了华岳简单的介绍之后,高怀远总算是明白了纪先成的用意,原来纪先成又给他掘出来一个能人,这是在为他笼络人才,于是心中不由大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