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姐轻轻地笑起来:“我相信你,问题是青竹帮的人不肯信你!而且,听说你还得罪了房三……”
陈胖子就苦笑一下,道:“那也不能让我们一点好处都不落地站在你这边,你知道,这次我们并没有从你这得到什么好处,而且伤了不少弟兄,这样子我没法给下面混饭吃的弟兄们交待!”
盛姐道:“是你心太急,我才说了第一,还没说第二呢!第二就是我们彪盛堂可以出人帮你们平了青竹帮,青竹帮的地盘全归你们,但是江口湾那片归到我们彪盛堂。相应的,我们也把河南帮公园南边的区域划给你们。”
青竹帮也是彪盛堂心头的一棵刺,毕竟血坛子是彪盛堂的人作的,现在虽然没人说,但难免会有一天被翻出来,一不做二不休,不如趁机拨了这棵刺,也能加强同南京帮的联盟。
陈胖子沉思着,半晌没说话,最后一抬头,道:“行!只要你愿意把青竹帮的地盘归我们南京帮,只要我陈胖子在这位子上一天,南京帮就一天是彪盛堂的联盟!”陈胖子这么说,是做老大的规矩,自己做老大只能承诺到自己做老大的范围内。江湖有江湖的规矩,那种前任老大承诺到下任的事情,都是文人在书房里扯出来的。
盛姐没说话,只是举起了手里的怀子,笑盈盈地看着陈胖子。
陈胖子就笑道:“怎么,盛姐,陈胖子这个承诺,还不值当你喝杯酒?”
盛姐就笑着把茶杯一放,端起了面前的红酒,陈胖子也不客气,端起酒杯,同盛姐一碰,一口喝光,并亮了亮杯底。表示先干为敬。
盛姐也就一口把酒闷了。
这时,一边的陈二柱就慢慢地开了口,道:“听说彪盛堂一夜之间扫了河南帮占去的七个场子,伤了河南帮近二百号人,看来彪盛堂有高人呢!我这人没啥爱好,就好斗个拳,这会儿那边还没谈出个结果来,不如在这比划一下,一来图个乐子,二来也见识一下彪盛堂的高人!”
盛姐就看了一眼陈胖子道:“这位是……”
陈胖子知道这是盛姐在责怪他呢。按说这种谈判的事情,有他在,南京帮的其他人就不能随便插话,除非有什么需要代说的,也得盛姐愿意听才能开口,就苦笑一声,道:“这是我一个生死兄弟,在南京帮属于客卿的地位……”
“哦……”盛姐应了一声,就看了看康顺风,她心里也没谱。要是过去,答应不答应斗拳就是她自己一句话,不过现在她总是不由自主地要看康顺风的意思。
康顺风看她看了过来,就微笑着点点头。投师不如访友,访友不如动手,在现代这社会里,能有一次和高手动手的机会,不容易。
那边盛姐仍一脸担心地看着他,他愿意了,她反而犹豫了。因为明显陈二柱身大力不亏的样子,康顺风和他比低了半头,瘦了一圈,盛姐虽然不是武行的人,但也是刀口上舔过血的人,知道一力降十会的道理。
康顺风给她一个你放心的笑容。
盛姐这才转过头来,道:“我们下来还要和河南帮斗拳,正是用人的时间,可不要伤着了……”这话已经带了示弱的味道了。
陈胖子不由地深深看了康顺风一眼,心道:“这是盛青花什么人,竟然让她这么看顾!”江湖道,面子大过天,宁死不让人的,所以陈胖子感到很奇怪。
那边陈二柱听了这话,却心里畅快,道:“放心,伤不了他!”
康顺风知道盛姐是关心则乱,反倒长了别人的威风,就笑出声来,大声道:“伤我也得拿出本事来!”直接就往前面的宽畅处走。
盛姐听了康顺风的话,就知道自己犯了错,示弱于人了,不禁微微有点不安起来。
这种谈判用的大包间就和多功能厅一样,中间有一个十几平米的空地,可以开个小舞会什么的,康顺风往中间一站,微微一个提意奋神,浑身就一激灵。
那边陈二柱还想说什么,就突然住了嘴,康顺风那样一颤,他就知道对方是打家子了,当下神情就凝重了几份。
康顺风看陈二柱走路举重若轻,沉稳如碑,就知道这是少见的高手了。心中就一动,如果用来同河南帮斗拳,倒是一个好手!看陈二柱走到场子中间,就开口道:“这样干打有什么意思,不如加点彩头吧……”
陈二柱已经收了轻视之心,就道:“加彩头倒也可以,不过我只能做我自己的主,帮的里的要问我们南京帮的老大了!”做事竟然是滴水不露。
康顺风微微一笑道:“我这彩头很简单,你要是赢不了我,到时我们彪盛堂同河南帮开门斗拳,你就算上一份!如果你赢了我,你自己说要什么吧?”他这话说得打了埋伏,他没说对方败给自己,只要赢不了,听起来是尊重人的说法,其实是打了埋伏。
陈二柱也是心思灵巧的人,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他也没有点破,点破了反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而且他本来就是个好斗成性的主,这种事就是康顺风不说,他也恨不得能插上一手,当下就笑道:“好!不管我赢不赢,我都帮你们打一场,不过我要赢了,你就将你最得意的打法传给我,不能藏私!”
康顺风笑着点头,一抱拳道:“点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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