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听了勃然道:“神教原来地方上的人马呢?咱们在北直隶有不少堂口,还有许多山头受咱的羁縻,如何就派不出一支人马,去把闻香教的香堂扫了?难道石自然武功高强,竟是打他不过?”
“教主英明。您老人家当初在位时,确实咱们在北直隶有许多山头。可是自从东方狗贼篡位之后,总坛连文书,不是要起义,就是要筹划起义。杨莲亭还编制了什么计划书,订立了个详细的起义战略。还要重新喊出均田免粮的口号,又要说什么开开城门迎圣王,圣王来了不纳粮。您也是知道的,咱地方上的香主、堂主,确实都是穷鬼出身。可是自从做了香主、堂主,谁家不是买田置产,大起房舍?便是那最穷的香主,家里也有十几间大瓦房。均田免粮,这不是要他们的命么?这指令,根本就传达不下去。”
日月神教正如任我行所说,历经过无数次失败之后,如今教里,已经是明白人占了主流。起兵谋反,想要打江山,坐江山的蠢才,已经越来越少。那些地方上的香主、堂主,靠着日月神教的招牌,搞点产业,弄点钱使还成。真要他们均田免粮,他们怕是第一个起来向官府报信。
石自然那边一来有三尸脑神丹可以提供,二来教义里又没有均田免粮这一条。对于那些地方势力而言,这闻香教的待遇比日月神教好,又不会去夺他们的田产。那自然是大大的好人,值得效忠的新主。
地方上受日月神教羁縻的山头,在东方不败上台之后,日子也越来越不好过。要求上解的款项越来越多,同时还要他们筹备粮草、准备军械,以备他日起事所用。这些匪徒都是能抢钱的,可没有几个能打战的。以往连上任卸任的官都不敢动,至于造反,那就更别提了。他们倒向闻香门,比那些香、堂主还要早的多。日月神教拿这闻香教。确实是干瞪眼。拿不出好办法。组织过几次远征,口号一次比一次响亮,也是一次比一次输的惨,阵亡者又不付抚恤金。还有谁愿意去?
“教主。您老人家只要收复了闻香教。就能把那几万人马拉过来。内中怎么还选不出千把精壮?再靠这功绩,杀回黑木崖,不怕东方贼和杨贼。不束手待毙。我们几人定要豁出性命,相助教主,成就大业。”
任我行面带微笑,频频点头,又拿了一笔银子奖赏鲍、葛二老,更把桑三娘那积欠的亏空全都补上。他现在是两帮副帮主,手上又有盐票,富的流油,解决这点钱倒是不成问题。
见任我行出手如此大方,鲍、葛二人暗中对视,都觉得这一宝算是押准了。有这么大注的钱财在手,什么样的高手雇不到?东方不败本事再好,也万万敌不过那么多钱砸下来,这回任我行重出江湖,再登宝座,几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等到这几人先下去用饭,任我行对郑国宝道:“国舅。滦州离京师不过咫尺之遥,石自然却在那里立教传教,展信徒,横行不法,戕害人命。这样的魔头不除,于京师治安也是个大患,您看是不是……”
任盈盈比他爹倒是要直接的多,只说道:“这是我爹复位的第一步,一定要走的漂亮。再说,将来圣门成立,咱儿子要做未来的掌门人,这事,就是咱自己家的事,你不管,谁管?赶快想个办法,帮我爹把石自然收拾了再说。大不了,我对你睁一眼闭一眼,让你去张芙蓉那基金会那,偷吃几回。”
郑国宝道:“方才听几位长老一说,这闻香教的手段忒也残忍,确实是留不得的。不过也不能急于一时,眼下扬州的事,得要先处理完毕,然后我还要回一趟京师,毕竟我可是快要做爹的人。不想婉盈生孩子时,我还不在她身边。”
任盈盈听了这话,心里吃味,可是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却也只能暗自叹息。都怪自己不争气,明明每次都被这坏人弄的筋疲力尽,怎么就偏偏怀不上呢?往后内宅里人会越来越多,分到自己的日子会越来越少,没个孩子防身,终归是心里不踏实。
郑国宝又问道:“拉羊这种手法,到底是他闻香教独创,还是日月教早已有之?老爷子,咱们丑话说在前面,要是他日圣门也用这种手段拉人,那就别怪我要派官兵上门,开枪杀人了。我可不是那些颛顼的地方亲民官,还要讲什么三推六问,口供情实,只要有人搞拉羊,我就把这个教门彻底端了。谁敢反抗,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