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宝一边拿袖子擦脸一边道:“你这小丫头,我几时做对不起你姐的事了?男人娶几个小妾,算不得对不起你姐啊。”
岳不群微笑道:“国舅所言甚是,男子多纳几个侧室,也算不得什么。曲姑娘年纪还小,等长大些,就能明白其中道理了。”
岳灵珊开口道:“爹爹,女儿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告退了。”说完话也不再多做停留,一路回到舱中,反手把舱门关上,栓好门闩。她现在越来越担心,会不会某一天那混帐国舅会闯到自己舱里来行无礼。若是真到了那一步,爹爹到底会不会来救自己。大师兄若是不被赶回山,那该有多好。
郑国宝这边倒没想这岳灵珊的感受,刚要用午饭,孙大用又来报道,说有本地乡绅张守本求见。郑国宝问道:“这张乡绅是怎么回事?”孙大用道:“昨日拿的那个矬鸟,乃是本地张家捧出来的人。这张家算是地方上的一个爆户,有点小豪强的模样,看那意思,是替那姓张的矬鸟求情的。”
见了张乡绅,郑国宝只见这人五十来岁,又矮又胖,头戴四方平定巾,身穿道袍,衣料甚是讲究,价值不菲。见了郑国宝急忙起身一礼道:“学生张守本,见过郑皇亲。”
郑国宝道:“你既口称学生,不知有何功名?”
“回皇亲的话,学生乃是朝廷监生。”
郑国宝冷笑道:“捐的吧?”这年头,监生的价值远不及当初洪武朝,遍地捐监,这张守本看来颇有些家私,这监生头衔的来路自然不问可知。那张守本倒也不隐瞒,点头道:“不错,学生正是一名捐监。”
二人落座,郑国宝道:“张员外贵人事忙,不会无缘无故来我这拜访吧?敢问,可是有何贵干?”
他对这种小土豪,没心思结交,自然也就懒得客套。开门见山,直问来意。那张守本一笑道:“国舅容禀,小的无事也不敢来叨扰国舅,实在是我那侄儿不合冲撞了国舅,冒犯了您的虎威,我今日听到消息,特来向您当面致歉,把我那侄儿领走,带回家去好好教训。”
郑国宝见他开口就要领人,心里更是有气。这张家听说自己家人惹了自己,不主动前来送礼托人情,反倒是请田伯光来劫人。这简直就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如今更是见面就要人,没有给钱的意识,更是一肚子火。当下冷笑道:“张员外,这事我看你是管不了啊。张占鳌见我行囊丰厚,带领弓兵,意图劫夺我的财物,这等案子,你也要牵扯在内么?”
张守本却不害怕,反倒一笑道:“国舅息怒,国舅息怒。这事的始末,我已经了解了,咱们也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我那侄儿不认识国舅,才生了误会。其实咱们啊,可是亲戚。这事吧,实在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国舅看在亲戚面上,还请高抬贵手,回头让占鳌给您磕头认错就是了。”
郑国宝见对方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暗想:莫非这厮鸟真有个大靠山,怎么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心中吃不准轻重,便问道:“亲戚?这话是从哪论的?我怎么不知道,我在本地,还有您这么一门亲戚?”
张守本笑道:“国舅不知道,倒也是有的。咱们这门亲戚,略远了一点,您是皇亲,我也是国戚啊,您说咱能不是亲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