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李长歌感到奇怪,就连长乐也觉得此事另有蹊跷。
两人人步步走到今天,她不是没将一切看在眼里,所以更不相信拓跋桁是个会始乱终弃的人。
虽然拓跋桁平时是贪玩了一点,不过真到正事上怎么的也不至于这么胡来吧?
长乐心想不禁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你想想,好不容易排除万难走到今天这一步。若是因为一点谣言非语而就放弃,岂不是白瞎了一段姻缘。”
长乐语重心长的说着,话语之中并不缺乏道理。
李长歌也都懂,可是这心中的坎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心头,让她无法适从。
看着好姐妹这般苦恼,长乐也觉得气不打一处,心想这拓跋桁关键时刻就会给她找事情!
“我明白了,不过还是得当面的问清楚这选妃之事究竟怎么回事。”李长歌一脸苦笑,这几日好不容易搭建的防线在这一刻逐渐崩塌。
到头来她还是愿意相信拓跋桁,相信他们俩之间忠贞不渝的爱情。
长乐见她为情如此不堪,却觉得一阵心疼,再看李长歌时,连忙从腰间掏出帕子擦干她眼角的泪花。
“其实这人活在世上呀,很多事情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你可能认为事情是这样的,但它其实并不一定是这样的。”长乐慢声细语的说道,略显稚嫩的声线,却在说着人生中的大道理。
只是这其中的违和感让李长歌怎么也严肃不起来。
但是事实摆在面前。
也确实如同长乐所说的一般,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只是这当局者究竟要迷途到何时,而这旁观者又清楚多少,终究来讲是个未知数。
“行了,我明白了。”李长歌哽咽一声,换上平日的笑脸。
长乐见她总算是雨过天晴,心里放松不少。
“自己想明白就好,快准备一下我陪你进宫。”
“嗯。”
……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进宫直奔大殿。
拓跋桁今日倒是难得空闲,本想休息一番,就听得长乐在门口大喊大叫,只觉得一阵头发,连忙让人把她叫起来。
长乐本来怒火中烧,看着倒是很有气势,可真到了拓跋桁面前,又像是漏了气的气球一样不敢讲话。
“怎么了,倒是说话啊。”拓跋桁单手扶着脑袋,看着昏昏欲睡。
本来就烦躁的心情,此时见着长乐一句话也不说顿时一股火气在烧。
现场气氛突然不对,长乐自然是有所察觉。虽然兄弟很重要,可自己的小命也很重要。
“呃,是长歌找皇兄你有事,我顺路过来看看。既然人已经送到,那我先退了。”长乐讨好似的尬笑几声,连忙开溜。
倒是李长歌刚想留人,奈何长乐速度飞快,等回过神时,只剩下她和拓跋桁二人。
“那个……”李长歌刚想说话,却被拓跋桁一下打断。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也退下吧。”
李长歌微微一愣,看着拓跋桁满眼的不敢相信。
可也真是这个时候,李长歌才真正的注意到拓跋桁与平时的不一样。
那个不喜欢朝政的人眼底的青黑,虽然和往日一般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精神。
这些日子宫内究竟是什么情况李长歌不知道,可拓跋桁的反应明显让他感到有些心酸。
本来是位坚强的人,可现在李长歌一想到拓跋桁的态度,他的敷衍,眼角就是不断的汇集起泪珠。
这样手足无措的感觉,让她感到害怕。
拓跋桁本想勉强打起精神和李长歌好好交流,现在看她这副模样,却突然想到几日之后选妃的事情,不经一阵冷笑。
“算了,既然来了就坐会儿。”拓跋桁让宫女给她腾了个位置,李长歌坐着别扭,但也只能认了。
只是李长歌心里想问什么,就像是早已经写在脸上一样,拓跋桁仅仅只是看着她的表情便知道她想说些什么。
虽然不知道风声究竟是何处透露的,不过就以那些大臣唯恐天下不乱的特性来看,这要是没有消息传到她的耳朵里反而才会觉得奇怪。
“今天这是哪门子的风把李小姐给吹来了。”拓跋桁轻声说着,倒像是街上的翩翩公子,遇到了哪家的小姐一般。
李长歌心里正憋着一股闷气,又哪里会去自讨没趣的接话。
可拓跋桁不以为然,权当是她没听到,继续自说自话。
“还记得李小姐以前特喜欢喝这早晨的晨露,今儿个宫里倒是有备着,小春子。”
拓跋桁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小太监端上一杯茶水放在桌案上。
茶香顿时扑鼻而来,就连李长歌也不禁分神来细品这淡淡的茶香。
可这一口一个李小姐,着实是把李长歌的所有话给堵在了喉间。
“不知道你听过没有,但是礼部已经定下时间,就在半个月后举行选秀大典。”拓跋桁刚刚说完就听哐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