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的出现,着实让陆长维很是惊喜。
而这件事情的关键之处,就在乞丐身上。
一想到这是眼下唯一的突破点,陆长维便唤来下人,“将那个乞丐安置在宅子的偏院,注意不要走漏风声。”
他手中有了证据,丞相那边自然也会想方设法派人寻找,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将乞丐安置好,兴许还会有意外的收获。
将乞丐的住处安置好,陆长维还是隐约有些放不下心,“去帮我找几个小有名气大夫过来,记住多给些银子封口。”
交代完下人该做的事,陆长维这才起身去偏院查看乞丐的伤势。
房中,那乞丐已经在他安排下换了一身新衣裳,只是因着被丞相府的下人丢出府的,那乞丐并没有如同常人一般躺在榻上,而是蜷缩在一角。
“没事,我找你来,只是为了问些事。”陆长维不禁在心里暗自心疼那乞丐的境遇,轻轻说道。
听闻这话,那乞丐才微微抬起头来,只不过眼睛里也没了常人的光彩。
似乎感受到眼前的陆长维不是坏人,那乞丐有些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张口咿咿呀呀就欲说些什么。
仔细听了许久,陆长维却并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才摆了摆手,“罢了,你先好好休息吧。”
那乞丐本来还想说些什么,见他要转身离开,落下泪来。
陆长维动了些恻隐之心,“你且放下心来,此地暂时安全。”
出了门,陆长维却神色复杂,走到一旁守着的下人身旁,“这几天记得观察下乞丐的举止。”
虽然他并不否认这个乞丐确是唯一的突破口,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凡事都要有一定戒备,“如果乞丐举止正常,便让他待在别院里别离开。”
此时,李长歌却蹙着眉头,心中如同一团乱麻。
眼下城中谣言不止,都在议论她与牧云礼的关系。
之前就有人说她是祸水,如今流言一出,她自是连门槛都不敢迈出。
“城中流言你自然也知晓,但这件事应该如何解决,眼下却并没有两全的办法。”李长歌望着坐在一旁的拓跋桁,显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拓跋桁听到此话,自然也是双眉紧蹙,思虑片刻,他才缓缓开了口,“既然此时城中的传闻已成定局,悠悠众口挡不住,那又何必要勉强?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只需要在百姓眼中完成障眼法就可以。”
李长歌听的云里雾里,她能够猜到拓跋桁是什么意思,只是却不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此时城中的人已经认定了,再怎么洗白只能让谣言愈演愈烈才是。
“可是人言可畏,旁人又怎么会明白呢?”她有些匪夷所思。
拓跋桁闻言,温和的笑了笑,没有放在心上,这些他心里自有定数,早就想到了,只是没说什么。
见他不说话,李长歌笑容逐渐淡了下来,想到流言蜚语,她心里微微刺痛。
人心都是肉长的此话不假,现在拓跋桁的表现让她有些失望,此时是在风口浪尖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的意思是,用另一种奇怪的方法去让百姓们打消念头,一张张嘴去挨个解释,肯定是没有人听的。”拓跋桁耐心的解释了一遍。
闻言,李长歌心里泛起的不快立刻消减下去,反而觉得是自己过于小家子气了,没有问清楚前因后果他的意思,就去乱说话。
“什么奇怪的方法?”她开口道。
“牧云礼的想法如何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这件事情流言蜚语有关于你,我总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拓跋桁继续解释着,看着他的眼里不知不觉的带了一些深情,不知道是不是李长歌自作多情的原因。
这番话李长歌听了很感动,红了眼眶,被人偏爱是什么滋味儿,她现在算是明白了。
明明这个时候应该其利断金的去努力的消灭流言蜚语,她这样的小家子性格明明就是不对的。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她酝酿了良久,眼泪迟迟在眼眶里打转,努力的不让它掉下来,才继续开口着。
拓跋桁没有说话,目光不觉得看向某处,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思考,随后开口答复:“既然大家都吃软不吃硬,那就干脆制造出来一个他已经喜欢别人的假象,或者让大家认为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这一招是真的厉害,杀人诛心,李长歌不禁在心里暗暗的夸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