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他的长歌不是小家子气的女人,果然令他刮目相看,若是早知如此,那又何必折腾一回。
“有什么可生气的呢。”李长歌耸耸肩,不以为然,“你又没有对不起我。”
现在的她,胸襟宽广,有容乃大,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斤斤计较的,拓跋桁大可以放心,两人之前因为什么争执,她早忘了,又哪来的时间与他置气。
“的确如此。”拓跋桁狂点头,“先尝尝这个吧,新摘的茶。”
他亲自替李长歌斟茶,又递到她手里,这份体贴,还有关怀备至,可是独一份儿。
“味道不错。”尝了口茶,她说,“听闻皇上今日替两位使臣办了压惊宴,是吗?”
茶盏放在桌上,他们也该谈点正事,她不相信拓跋桁找到她,仅仅因为想她,想必这更多的缘故,就是冲着两位使臣而来,既然他不方便挑明,那她直接说了,免得耽搁了他的时间。
“果然没什么事瞒得住你。”拓跋桁笑了笑,“他们受了那样大的惊吓,的确应该好好的压压惊,否则这事传了出去,旁人还以为是我们端南礼数不周,怠慢了贵客呢。”
一国的颜面不能丢,尽管心里对他们深深的怀疑,可他也会做足礼数,尽到地主之谊,让别人挑不出端南的问题来。
“我也没有三头六臂,是长乐迫不及待的告诉我的。”哑然失笑,李长歌无奈的解释。
“接连几日,两位外国使臣纷纷遇险,差点命悬一线,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误会都说通了,那就该说正经事了,这件事盘旋在他脑海很多天,一直没有思路,想着和李长歌聊聊,兴许就能发现一些之前不曾发现的事,也好让他多条线索。
“起初我怀疑是牧云礼,因为那枚暗器,可直至昨日,我在湖边又发现了几枚暗器,同时他又遇险,我想此事应该与他无关,他跟耶律大人同样是受害人。”
思绪理清之后,她不再怀疑牧云礼,将矛头指向了别处,至少目前来看,他没这个可疑,但究竟是何人干的,还要调查清楚,不能盲目就下判断。
“那么你是认为,他是好人?”
拓跋桁挑挑眉,好整以暇的瞧着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这么信任牧云礼,但这家伙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还是不要信任他的好。
“他可不是善类。”李长歌摇摇头,一想起他,一脸鄙夷,“只是此事,与他无关罢了。”
她虽然不喜牧云礼,但也不是什么脏水都要泼到他的身上,跟他不相干的事情,她也不会颠倒是非黑白,平白无故冤枉了他。
见她这般的厌恶牧云礼,并未对他有一丁点好感,拓跋桁表示放心了许多,“长歌觉得,与谁相关?”
“皇上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人选?”
他会这样问她,就代表他有了答案,只是想要在她这里寻求认同罢了,可她不甚清楚,他们两个想的,是否是同一人。
“是。”她总这般冰雪聪明,拓跋桁也没有瞒她,“此事实在蹊跷,左维与拓跋含章很可疑,我想这件事应该与他们俩脱不了干系。”
拓跋含章一直不见踪影,仿若人间蒸发一般,要是猜测没错的话,他定是投靠左维去了,两人狼狈为奸,同流合污,做不出什么好事来,唯二的可疑人物就是他们俩。
“我也认为是他们二人。”在这点上,他们志同道合,想法一致,“两位使臣若是遇难,到时势必会引起两国的不满,尤其南疆,兵戎相见,也不是不可能,届时你们鹬蚌相争,左维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左维这老家伙狡猾的很,好在他们机灵,没有让他如愿。
“你说了我想说的话。”拓跋桁表示强烈的认同,“只可惜现在苦无证据,无法问罪。”
天知道他有多么想扳倒左维,纵使他是狼子野心,可怎奈何根基庞大,想要动他,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实现的。
“那我们就寻找证据,天网恢恢,总会露出马脚。”
和拓跋桁相比,李长歌显然要自信许多,或许是她没有见识到左维真正的厉害,才会让她盲目乐观。
“…好。”
不忍心打击她的积极性,拓跋桁终是同意了,也许她说的对,世上就没有万无一失的计划,只要左维做了叛国之事,一定就会留下蛛丝马迹,若是可以查到什么线索,想扳倒他,也不是妄想了。
他得加派人手,无时无刻的盯住左维,牢牢掌握他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细微的举措,如此他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