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担不起,端南国有难,长歌怎能坐视不理,这也是我的分内之事。”李长歌一板一眼回答,把理由归咎到国事上。
拓拔含章也不好意思往私事上扯。
“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你怎么跑出来了?”拓拔含章突然忆起她的身体,关心道。
李长歌身子微微一震,有些闪躲着拉开和他的距离。
“谢皇上关心,已经好很多了。长歌挂念家父,如果没事的话,长歌先告退了。”说着,直接俯身行礼就叫了其欢将她推走。
拓拔含章不好挽留,见她离去背影,眸光黯然。
刚出去走了没几步,李长歌忽然只感觉到心脏之处像是被人捏紧了一样,勉强扶住了扶手才没摔倒。
其欢吓坏了,赶上来搀扶她:“主子,您没事吧?这好好的是怎么会突然心绞痛?”
李长歌借着她的力,缓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头站起来,“无妨。”
她虽这么说着,听上去却有些羸弱:“也许出来的有点久,有些头昏,看来我是高估自己的身体情况了。”
她微张着嘴,短短一句话都喘了好几下。
其欢差点没心疼得落泪,“主子,奴婢扶您回去,千万别逞强了。”
说着,也不管她同意与否,便小心翼翼地推着人往殿里走去。
到目的时,李长歌终于坚持不住,昏倒在轮椅之上。
再醒来时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其欢见她醒来,惊喜不已:“太好了,您这回总算是醒了,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昏迷了这么久,李长歌确实没有想到。
之前只顾念着拓拔含章的事,所以哪怕身体不适还是赶了过去。
看样子她原先伤得确实挺重。
“我这不是醒了吗,别哭了?”她还不忘安慰别人。
她支撑着身体起来,不得不说睡了这一天一夜,反倒是舒服了许多。
李长歌就这样留在宫里休养。
期间,李恪过来见过她,见父亲安好,她也觉得十分安慰。
李长歌没打算休养太久,等到差不多好点了以后,她请辞回去。
拓拔含章想要挽留,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把人留下来。
李长歌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这些其欢跟她通报的那家客栈。
那个……拓拔衍所在的地方。
在客栈面前,李长歌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紧张。
“走吧。”缓和了一下情绪以后,其欢推动着轮椅送她进去。
淡紫色的裙摆不断地拂过阶梯上,一直到目的地停下。
“长歌姑娘,除了你以外,我们主子谁都不见。”忽然有人把他们拦住,像是毫不意外她会来一样,就连问都不问她是谁。
李长歌对后面吩咐道:“都在外面等着我。”
说完,便自己挪着轮椅进去。
路过层层帷幔,那隐隐绰绰的身影也越来越清醒,直到最后,那个熟悉的背影落入眼帘。
她手指微缩,终究还是有些意动。
高大的背影一如既往,负手而立,青丝束冠,和当年一般倾世之姿。
她的眼里浮现出几抹跳动的光辉,好像心底有什么东西在生根发芽一样。
“你来了。”拓拔衍淡淡地开口,转了过来,露出了那张她寻找了两年的面孔。
“嗯。”她几乎从喉咙里溢出了这么一声回应,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有了片刻的走神。
“两年不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只不过好像消瘦了许多。”原不过只是随口一言,不过经她的嘴说出带了丝感慨之感。
拓拔衍神色微动,但是很快隐默下去。
两年时间没见,李长歌没想到他们再见面竟然是这幅样子。
她曾幻想过跟他见面要说的所有话。
但是,如今这样的场合确实一句话也拿不出手了,更加显得矫情。
和两年前一样,只剩下对峙与猜忌。
“刺客的事情是你安排的吧?”李长歌开门见山,甚至没有疑问。
拓拔衍也不否认。
“拓拔衍,我以为这两年,你怎么也该放下了。既然当初都已经走了,现在为什么还要回来?”她笑容一僵,攥紧衣角的手在这寒冬腊月时节竟然有些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