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个什么结果?朕需要一句准话!”皇帝静静注目与他,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骇人。
太医双手作揖,抬眸看了他一眼,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般说道,“皇上,小皇子这是中毒所导致的症状。中的毒,和您是同一种。”
赵芸娘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他的侧颜,活生生的表现出了伤心欲绝的模样,“怎么可能?我的锋儿才刚刚满月,是谁要对一个小孩子下这么狠的手?”
“这”太医面上神色为难,嘟囔了一下,说道,“小皇子中的毒和皇上还是有点细微的区别,至少小皇子年纪小,不可能直接会喂下去这样的药丸。”
“那就是一定是有人存心在他的日常吃穿方面动了些手脚,”赵芸娘反应极快,“可是锋儿的东西都是精挑细选有专人照看的,怎么会”
这么说,皇帝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到底还是内部出了问题。
一定有一个比较亲近,既能够了解他们,又能够有足够的能力来完成这件事情的。
皇帝的心中早就已经是风起云涌,只是表面上还维持着一时的平静罢了。
或许在赵芸娘看来,只是有人要对她的孩子下手,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罢了。
但是能在他的眼皮子下面能够发生这种事情,不仅仅是置这么小的孩子于死地,更是一种对他权威的挑战。
现如今他只是身体出了一些问题,就有人如此猖狂,开始打起了皇位的主意。
皇帝乌黑的眸子里面像淬了碎冰一样的凄冷,简直要将人冻成冰块。
“皇上,嫔妾先带孩子回宫了,您好好休息吧。”赵芸娘不哭也不闹,情绪平淡的说出这句话,转身就抱着孩子要离开。
她这一招可以说走的是很艰险了,到底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考虑的。
刚走不过两步,就听到背后有一阵声音响起,“慢着。”
赵芸娘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皇帝。
“这几天你安心的让锋儿把身体养好,其余的事情都不用你多操心。”皇帝走上前,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只要你好,孩子好,朕就已经知足了。”
这可真是讽刺,赵芸娘垂下头,并不言语。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抬起头说道,“芸娘能够陪您走过这一程已是三生有幸,更别说还得到了这么一个天赐的宝贝。现在出了这样子的事情,嫔妾什么都已经不想再去多过问了,只想好好的把孩子抚养长大成人。”
边说着,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眶一圈都是通红。
皇帝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宠溺的说道,“朕知道你心里过意不去这件事情的,等会儿拨几个人给你,协助你一同将身边的人好好的查一查,务必将这个谋害龙嗣的人揪出来。”
她点了点头,行过礼之后便就离开了养心殿。
当天晚上,赵芸娘在和皇帝派来的人详细地说完近段时间的情况之后,若有若无的将所有的关注点和责任都引到了奶娘的身上。
这些暗卫们都是明白人,接收到信息之后,便按照她的怀疑前去调查了。
赵芸娘有心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李长歌,用行动向他们说明了自己合作的诚心。
第三日清早,大臣们还没有来的时候,皇帝已经坐在了皇位上。
他静静地看着手中已经筛选好的折子,面色的神色难以辨别。
“朕这些日子身体不适,诸位大臣们就能跟着倦怠了吗?”皇帝没有像往常一样,任由着他们行礼之后平身,反倒是一直让他们跪着反思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偌大的金銮殿上鸦雀无声,众人纷纷跪着,并没有说话。
忽然间一道奏折从高处被扔了下来,重重的砸在了大殿的正中央位置。
皇帝强忍着胸口处的血腥上涌之意,大掌狠狠地拍在了龙椅的扶手上面,沉闷的声音足可以表现出他的怒气有多深。
“这难道就是你们所谓的忠心耿耿,所谓的兢兢业业?像是蝗虫灾害这样的事情你们都不能处理好交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还要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做什么?”
这话一出,殿内气氛变得更加沉闷压抑起来。
这件事情是拓拔沅去处理的,现在皇帝所说的每一句话无疑都是在戳他的痛脚。
当初的自告奋勇,本想着能做件像样的事情证明自己的能力,但是现在谁知道事情会一反常态的发展的这么糟糕。
该承认的错误还得承认,拓拔沅毫不犹豫的走出队伍,跪下行礼,“父皇还请恕罪,这件事情是儿臣去办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如今这个地步。还请父皇再给儿臣一个机会,能够去弥补这个失误带来的过失。”